贝斯手谈杰第一个反对,调笑:“好不容易给你从地下快弄到地上,刚冒了一点头赚到钱了,居然又要钻回去?跟钱有仇?”
“谈杰你这么说我可不答应啊,摇滚不就要这么玩儿吗,随心所欲多好,我同意刚才那谁说的啊,是该解放一下天性了。”
“Live和跟女孩儿聊微信不够解放你?我不同意,学脏莓干什么,寂寂无名的小乐队没赚几个臭钱,还去街头搞行为艺术,有那功夫干点别的吧,行吗,早不兴那一套了——梁桁你说是不是?”
梁桁的思绪还在下午乔稚晚搬进去的那个老式居民房里,他看到的全家福照片上打着转儿。
梁桁这一晚上都有点心不在焉。
别说人家怀野都当着他面搞他前女友了,刚上半场在台上嗓音就唱的飘,上次愚人瓦舍的拼盘演唱会结束后,就有人在各种扒乐队料的论坛小组里说他们的现场越来越不值得一看了。
如此,谈杰便咳嗽了声,提醒大家也提醒着梁桁:“——哎,都别愣着了,休息好了准备上台吧。”
过去肩膀撞梁桁一下,低声:“想什么呢,别愣着了,真要被怀野和脏莓弯道超车?”
梁桁回过神来,掸尽烟灰。
跟他们上去。
还有人在怀野的话题上徘徊,想起什么似的,问谈杰:“对了谈杰,我听说你以前是Mint的贝斯,你是不是因为吉他弹的不如怀野才去弹贝斯的?”
“就一点儿贝斯笑话被你丫玩吐了是吧,”谈杰都要揍人了,“是啊怎么了,平心而论,怀野吉他弹的就是不错——”
“那和梁桁比,谁比较谁不错?”
谈杰气笑了:“记我刚才的仇挑事儿——是吧?”
嘻嘻哈哈的,簇拥到舞台上去了。
再次登场,台下仍欢呼不断,脏莓的人气说到底不如他们,现在在场的都是实打实的铁粉,为他们留下。
有人还挺惊奇,小声地问谈杰:“我怎么没听说过?谈杰,那你为什么离开?我看你和怀野都没怎么说过话,我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为什么离开?”谈杰笑了,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发展就离开了啊,跟一群小孩儿能玩出花儿来吗——别说他不理我,怎么不说我不稀罕搭理他呢。”
“但是看起来确实是他不待见你和梁哥啊。”有人小声吐槽。
“不过我听说,他的乐队之前在港城很红诶,比我们最初期都红太多吧?我那年在北京都听过他们的名字。”
“到底为什么散了啊,说实话我玩乐队之前就听过他们的歌……”
“行了行了,”谈杰这下彻底不耐烦了,“港城比得上北京吗?别烦人了,没见你梁哥今天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