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的稀稀拉拉,还没完全入场,乔稚晚才在二层坐定,正左右瞧有没有跟着她拍的摄像机,这就瞧见了舞台一隅的光景。
她顿了顿视线。
他这就众目睽睽脱衣服?
不得不承认,身材居然有点好。
虽然她看过很多次了。
刺刺知道他听到了那话,接过他的烟来,直接放在自己唇上,笑着问了他句:“你这当主唱的习惯还没改掉吗?穿白的?”
又瞧见了他那身伤痕,心下惊呼,“伤成这样,也没去医院看看?”
怀野抬眸,一双黢黑的眼无波无澜的。
他就这么看着她,慢条斯理地系着自己的纽扣,直到修长的手指抚到脖颈的纹身处,懒声地说:“有空关心我,不如多给我给点钱,今天最后一晚了。”
小白问:“怀野,你明天真不来了?上次路演我们玩得很开心啊。”
“开心只是一时的,”怀野用十分老成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除非刺刺把主唱让给我。”
刺刺拍他一下,烟还给他:“想得美你。”
“刺刺是生你气呢,当着她面带另一个女孩子来,”另一个人笑嘻嘻地说,“罗洋不定明天能出院呢,说不定路演还得叫你。”
刺刺是有点在意二楼的女人,也没否认,问怀野:“上面那个,你什么人。”
怀野整理自己的领口,随意地答:“姐姐啊。”
“什么姐姐?”
“跟你一样的姐姐。”
“跟我一样?”刺刺却是醋了不少,“你那么多姐姐啊。”
怀野咬着烟,吐气,觑着她笑:“我有多少你不知道?”
刺刺懒得跟他贫了,正色道:“我说真的呢,怀野,罗洋明天就出院,大伙儿都想留你,你这几场也给我们赚了不少钱,上次我就跟你说了,我可以在乐队多加一个吉他,就多分一个人头——”
“我不要,”怀野背起吉他来,垂眸拨了下弦音,抽了最后一口烟,唇角扬起疏倦的笑容,“我说了,我要当就当那个唯一。”
“那我帮不了你了,”刺刺犹豫了下,说,“除非你把自己的乐队重新搞起来,怀野,你既然来北京了,这么久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烟气徐徐,隔着一层白雾,怀野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双眼睛也在看着他。
好像看了他很久,很久了。
他是带她来玩儿的,但她的眼神怎么从他认识她开始,就总蒙着一层似有若无的难过呢。
很小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她。
就这么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