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晚正这么想着,许颂柏以为她还在顾虑,又是笑着问她:“喂,你不会觉得我要对你做什么吧。”
“啊,不是,”乔稚晚一瞬回神,讪讪一笑,“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喝点酒我就送你回去,绝不多留。”
他一再保证。
“嗯,好。”
她嘴上答应,心底却有点失望。
恨死自己了。
怎么那么爱面子呢。
她想说,她真的没有他想的那么乖。
她巴不得他们在他家今晚发生点什么呢,她回家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儿。
*
乔稚晚很小就和父母移民了,离开北京后,她的童年时期基本是在加州长大的。
在加州的最后一个夏天,父亲自杀了。
然后Rachel就带着她搬到了纽约。
后面许颂柏的父母离婚,母亲带着他改嫁,也来到了纽约。
他们再次遇到。
国外的华人圈子闭塞又排外,她除了她和许颂柏那个阶层的人,就很少接触到之外的人了,他们年纪相仿,父母很小都很熟悉,所以他们也很熟悉彼此,熟悉到对方任何一个稀松平常的习惯。
熟悉到他知道她讳莫如深的所有,他也体贴到不会来询问她以至于令她有丝毫的难堪。
所以他是她少女时代最熟悉的人。
也是最喜欢的人。
类似许颂柏的男人,给她的感觉永远差不多是一样的,永远那么斯文体贴,妥善温柔,令人无比舒适。
他说不会多留她,等她稍稍微醺,就送她回了家。
他也一向说话算话,说会找人为她清理掉不必要的媒体,于是他载着她进小区,她上了楼,回到家门口。
一路都畅通无阻。
以至于,她都觉得昨夜是个梦。
下车时,他好像还贴面吻了她的脸颊。
他像上次一样,毫不僭越地只送她到她的楼下,他祝她晚安,祝她好梦,就如她大学的那个生日会,他祝她生日快乐,祝她前程似锦,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其实。
他们国外长大的小孩,从小就会学习这样的西方礼仪,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晚安的告别吻,再平常不过。
没什么的。
但直到他的车离开很久很久,到乔稚晚出了电梯门。
她都一直在琢磨这个吻,是否已经超出了他们所有已经熟悉过彼此习惯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