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瑀带他们二人回家的路上问:“说吧,这次又因为什么打人?”
高劲飞玩世不恭地说:“纯看他鸡儿不爽,怎么长歪了呢,撒个尿都尿不好,差点溅到我。”
挺符合厕所这个情景。
涂瑀:“……”
知道实情的江逢,闻言一怔。
看他这混蛋样,涂瑀面色铁青,在国外被他爸妈惯成什么样了?要是早早接回来,放在江亦征和自己手下长大,怎么也不至于这样。
“你知不知道再打架会被学校开除。”涂瑀警告道。
高劲飞无所谓:“求求各大学校都开除我,让我混不下去滚回爸妈身边啃老。”
涂瑀简直想给他来一顿棍棒家刑。
高劲飞和江逢还是互不说话,哪怕走在一起,也是各走各的,高劲飞步子大,走得快,江逢要拿盲杖探路走,自然不可能和他一个速度。
两人关系真正意义上的破冰,是在某天周末。
高劲飞终于得来心爱的无人机,手痒心也痒,奈何这几天都下雨,无法试飞。
江家祖宅大,前厅也大,高劲飞等到没人,就把无人机掏出来试,谁知一上手,控制不好,无人机撞到老爷子珍爱之物,听说好像是哪个皇帝年间的真品,价值难以估量,伴了老爷子快二十年。
刹那间,高劲飞心慌意乱,来不及管无人机坏没坏,冲上去要伸手接,已经来不及了。
眼睁睁看着这瓷瓶碎得四分五裂。
闯大祸了!
老爷子不杀他,涂瑀也给他扒层皮。
高劲飞抱起作案工具无人机,十分熟练地逃了。
这种时候就得躲,人的怒火就跟抛物线似的有顶点,他得等顶点过了再回去,受罚挨骂也能轻点。
高劲飞躲了一晚,第二天直接去学校,放学再回江家,吃晚饭时如临大敌,但见老爷子面色不好,却自始至终没发火。
从出生开始,高劲飞还没这么提心吊胆过,两三天之后仍旧相安无事,他非常纳闷,偷偷问了保姆瓷瓶的事。
保姆说:“小逢打碎了,还蹲下来一片片捡,一副认错态度,手还给刮伤了,老爷子还能怪他吗?”
高劲飞挑眉:“江逢打碎的?”
“是啊,他自己承认的。”
高劲飞良久没说话。
从此之后,高劲飞还是走得快,但会不时往后瞄一眼,然后停下来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