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挨得太近,宁絮感觉到他在轻颤,不知是在害怕,还是因为情绪太激动缓不过来。
来到医院,宁絮打了一针狂犬疫苗,腿上的伤口也被处理好。
医生说:“不要碰水,一个星期后再来打一针。”
宁絮睁大眼睛:“还要打一针?”
医生:“准确来说你还要打两针。”
宁絮顿时又想哭了,她不想打针。
回去的路上,宁梁庆透过车内镜往后看了一眼,宁絮已经累得睡着,江逢一手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还在擦眼泪,没哭出声。
短短的周末两天很快过去。
周一来到学校,江逢第一时间就问:“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宁絮说,“你的膝盖呢,有没有事?”
那会儿在医院,宁梁庆一心都在女儿的腿伤上,没注意到江逢,宁絮也是回到家才想起。
当时江逢也没管,回到家发现膝盖肿起一大片,才后知后觉地疼。
“没事。”江逢说。
俩小孩和好如初,但又有不同的地方。
宁絮还是和之前一样,身边有很多小朋友,她会给他们讲故事,给他们带路,给他们吃自己做的小零食。
江逢也还是把她当成唯一的朋友。
不同的地方在于,江逢会一直待在宁絮旁边,如果她因为和别人玩,无视他太久了,他就会轻唤她名字。
“宁絮,宁絮……”
“江逢,你烦不烦人。”
宁絮说是这么说,但仍会开开心心带上他。
他们之间达成某种默契和平衡。
*
江逢出门不喜欢带盲杖,哪怕他在学校练习得足够好,可是一离开练习的时间,他就立马松开盲杖。
盲杖是一种显眼的标签,同时也是一种保护。
但他就是不喜欢。
好在盲校老师有教正确的导盲随行,先碰碰视障人士的手背,告诉对方自己的方向,让对方抓住自己的上手臂,自己则站在侧前方带路等等。
宁絮习惯给江逢带路之后,很少再跑跑跳跳。
他们总是在一起。
以年为时间单位,对小孩而言显得漫长,但在有宁絮的这一年,对江逢来说实在过得太快。
他几乎没想过宁絮会走,或者说根本不敢想。
一年的约定,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