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顿顿讲故事怎么行,宁絮都没故事讲了,她随手抽本自己的数学练习题就开始念:“小明坐火车早上6时从A地前往B地,火车原定每小时行驶110千米,下午5时到达B地,但实际到达时间为……”
江逢:“……”
*
宁絮现在住校,要等到周末才能去医院看卢卉琳。
江家说到做到,让卢卉琳住最好的医院,请了最专业的医生。
许是病得太久,卢卉琳身上有些“病气”,面色也是憔悴苍白的。
“妈妈你好些了吗?”
宁絮想拉她的手,但见她左手在输液,右手背也因输液太多次而变得青紫,就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卢卉琳精神不济,但见到女儿担心,甚至有些胆怯,她强打神经,勉强笑着:“妈妈感觉越来越好了,小絮慢慢长大,妈妈也会慢慢好的。”
她伸手握住宁絮,宁絮觉得她的手太冰冷,连忙两手捂住她的手。
“妈妈,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宁絮迫切想证明,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钱,“你看我也能挣钱了!”
卢卉琳定晴一看,12张50元面额的人民币,总共600块钱。
“你哪来这么多钱?!”
宁絮听着她语气骤变,顿时没了底气:“我、我挣的呀。”
“快说,哪来的钱!”
宁絮只好把盯着江逢进食,然后从管家哪里领钱的事情说了。
卢卉琳本就不同意宁絮为她进盲校的事,只得愧疚自责难以度日,现在又得知宁絮这样从人手上拿钱,更是心火直烧。
“你小小年纪就学会收人钱了……”
孩子变成什么样,跟大人脱不了干系,卢卉琳眼眶红了一圈。
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很好的宁絮,第一次体会到羞耻的滋味,她明白了些什么,脚下像踩到火蛇似的退了一步,脸上也火辣辣的烫。
“我……”
小孩和大人对事物的看法难免有差异,卢卉琳觉得自己哪怕病得再重,家里也不该沦落到要靠孩子去讨好别人家来换取一张又一张的钱币。
以后别人要怎么看待宁絮。
卢卉琳抬起还在输液的手,指她:“你把钱还回去,一分不少地还回去!”
卢卉琳手在抖,连同输液软管都晃动起来,她情绪激动,头又开始疼痛,胸口也滞闷气短。
宁絮鼻子全然酸了,低头说道:“妈妈你别激动。”
“对不起,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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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絮把钱还给管家,并说明家里人不让收,作为朋友,她以后也会尽量看着江逢吃东西。
管家猜到她被家里人责怪,非常内疚地向她道歉,想要补偿道:“给你买些喜欢的零食或者玩具,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