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只是站在岸边,冷眼旁观幼弟垂死挣扎。
他的眼神冰冷、淡漠,完全不似平日里爱护弟妹的皇兄。
后来他才知道,推他入湖的人就是顾恒,原因是父皇在考校课业时多夸了他一句。
看似平易近人的嫡兄,原来一直憎恨着他。
自那以后,顾晏学会了保护自己。
他用桀骜不驯做伪装,仗着父皇的宠爱无法无天,多年来远离朝政,只表现出对习武的热衷。
即便如此,顾恒的针对也没有停止。
针对他可以,但顾恒千不该万不该打陆思妤的主意。
如果避让和妥协无法保护心爱之人,那他会毫不犹豫拿起利剑,正面抗衡。
*
从陆思妤和顾晏一起进殿后,方乐怡的脸色就没有缓和过。
她死死盯住陆思妤腰间挂的那枚玉佩,目光怨愤到几乎要将玉佩灼穿。
方乐怡怎么也想不到,顾晏藏娇的“娇”竟然会是陆思妤。
亏自己还放松警惕,觉得陆思妤不足为惧,哪知她才是威胁最大的那个!
“那女人很讨厌吧?”
就在方乐怡气得想当场冲过去质问陆思妤时,冷不丁响起了一道女声——
苏倩雪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刚和我哥退婚,转头就勾搭上了夔王,不得不说陆思妤真是好手段。”
“哼,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方乐怡不屑地说。
瞧瞧苏倩雪穿的裙子,都不知是过时多久的布料了——一个没落家族的穷酸小姐,也配跟她说话?
遭人轻视,苏倩雪的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但她立刻换了副谄媚的口吻:“方小姐聪慧过人,自然不需要我的提点。只是我和陆思妤相处的时间长,对她的了解比您更多。”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方小姐想不想给陆思妤一点颜色看看?”
“你什么意思?”方乐怡朝她投去狐疑的目光。
鱼儿上钩了。
苏倩雪俯下身,在方乐怡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确定?”方乐怡不信任地问。
“我确定。”苏倩雪信誓旦旦道,“凭我对陆思妤的了解,她养尊处优惯了,吃不了苦受不了累,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只要您这么做,绝对能让她下不来台。”
光是想象了下那个高高在上的陆思妤当众出丑的模样,方乐怡就激动得血液沸腾。
“没想到你还挺派得上用场的。”
她施舍般地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好处少不了你。”
“多谢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