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今夜不曾因为失眠来到她的窗边,如果他不曾…
她该有多痛啊,连哭也不能。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叫了她的名字:“那宁。”
“那宁。”
那宁回应了他。
她只亲吻过嫣莎的额头,这是她第一次亲吻别人的唇瓣。
她含住了昆齐的唇,唇肉相贴的那一瞬间恍然生出一些不真实感,可很快,她因哭泣而干燥的唇瓣得到了滋润。
昆齐拥抱了她。
他亦没有学过亲吻。
但他在狼堆里时曾经见过养育他的狼伸出了舌头,给他冻僵的脸上带去了一丝丝温度。
他希望那宁也能感受到这一点暖意。
她的唇有些干,想来哭了很久。
不要哭。他无声地劝。
一点又一点的,他试探着去寻找她的舌。她在被子里太久,浑身都热得厉害,在这夏夜未免太过烫人,可昆齐抱得越发紧了,几乎想将她嵌在自己的身体里,好让她不要再独自难过。
他是被狼养大的。
掠夺是他的天性。
他想,便这么做了。他贪婪又急切地啃咬她的唇,吝于让一星半点的空气给她,直到那宁几乎无法呼吸,挣扎着要推开他,昆齐才停了下来。
明明屋子里很黑,他却能看见那宁的唇,红红的,肿了一些。
多可怜,又多么美丽——是了,呼兰尔·那宁,西越的“神女”,自然是美丽的。
那宁用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她看着坐在自己床头的少年,思绪飘远。
他们之间从未说过情与爱。
昆齐是她救回来的,理应效忠于她,哪怕是寸步不离共处一室,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她知道昆齐也在看着自己。
“公主。”
昆齐率先开口:“我们回——”
那宁再一次堵住了他的唇,这一次,她占据了主导,吻得缠绵又温柔。
“不要说话。”那宁抵着他的额头,“你得听我的。”
昆齐便安静下来。
“今日,那位姑姑拿了一个小册子给我。”那宁深吸一口气,继续,“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昆齐点头。
他的束带被解开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是教我如何伺候中原皇帝的册子。”她语速慢,一个字一个字缓缓道来。
昆齐手有些颤抖,嗓音更是被风刮过一般,嘶哑不已:“伺候,是什么意思。”
那宁抱住他,靠在他右肩:“就是我现在对你做的这样,就是他们中原人说的伺候。”
“我有些害怕,昆齐,她们说会很疼。”
她听起来明明是不害怕的。
怕的是他。
“你不会伤害我,是吗?”
呼兰尔·昆齐,她在问你。
快回答她。
“我不会…”
“那就好了…我命令你…”这是她的决定,“我命令你伺候我,呼兰尔·昆齐,你愿不愿意?”
哪里还需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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