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看见自己的身后,站的是他哥,要是换成平时,他可能还会问一下:你怎么在这儿,但是眼下,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只是看了一眼徐立轩,就又低下头,老神在在地望着自己可以窥见的一点湖水发呆。
幻想着自己是一只打火机,已经葬身湖底。
“冷不冷,我们回家,好不好”
徐则想了想,“家”,这个字眼,半天才朝徐立轩嗯了一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小则,这并不是世界末日,叔叔去世也好,还是.....你和江停分开也好,都不会是。”
这下,徐则是真的好奇了,他哥是怎么知道的,仍不起身,就那么望向他,到底是个15岁的孩子,自己这么一下子戳穿两个扎心的事实,任谁也受不了。
徐立轩既然说出来,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蹲下身,和徐则平视,拿出作为兄长的尊严与魄力: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先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至于其他的我们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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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乔昨天跟徐则熬了一宿,今天白天又去了范丽家一趟,下午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满打满算,也不过是睡了四个多小时。
浑身跟在水里泡了一样,这几天别的东西没少,体内的水那是直线下降,在床上坐了一会,她才想起自己刚才要干嘛来着。
对,是要去洗澡。
脑子支配着不怎么灵动的身体,有些虚浮地进了浴室。
脱下衣服之后,徐乔并没有马上开花洒,而是在那站着,看向浴室墙上贴着的那面镜子,她看见里面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人。
才不过几天,她就感觉自己老了好多岁,就连哭泣都不是那么随意,有个地方被堵着,心底里只剩干瘪的刺痛。
她想,自己大概是在攒着眼泪,到徐风出殡那天,哭个天昏地暗。
直到身后的另一个身影把她盖住,是阿福,“你来啦。”
他把徐乔身后还束着高马尾的头发披散开来,弄下来的皮筋则是戴在了自己手腕上。徐乔没动,任着他打整自己。
“乔乔,我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