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已经用了大半瓶,老大夫取了个小木勺挖了些出来,又闻又看又放水里搅了搅,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并非治伤药,而是春药,药名缓缓,药力弱,但药效长,故名缓缓。药力虽弱,但逐日累积也能有大害,不过用刚刚那药方便能将其克制。”
锦佳嬷嬷为何下春药又用药克制呢?顾瑾之想不通,又听老大夫说:“缓缓有时也会用于做止痛药,尤其是在床榻间,锦佳嬷嬷用这两样药医治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会延长医治时间,一个不慎容易旧疾未好,又添新伤。锦佳嬷嬷惯用这种法子看病,用这法子拖客,不在她那儿花费个千百两银子不会罢休,这也是她为何只给官家人看病的缘由,外行人不知,内行人都看不上她这种做法,但无奈她名头打的好,又是宫里出来的,都冲着她这名头去看病,尤其是富贵人家。”
“枉我还这么相信她,喝了这么久苦药。”江清黎生气了,转头问顾瑾之能不能去顺天府状告她,还不待顾瑾之回答,老大夫先说了,“告不了。”
“为什么?证据确凿了不是?”江清黎不解。
“她开的方子虽没怎么对症,但并没有吃出毛病,这如何能告?”
“那就让她继续害人敛财了?”
“可不是,就算有些人吃出毛病来了也不敢去状告她。”这时候医馆清净,老大夫乐得和他们闲聊。
“这又是为何?”
“锦佳嬷嬷看的都是女人家的病,难免牵扯到一些闺房私事,闹上公堂哪能好看,哪个富贵人家不好面子?”
听了老大夫这一番话,江清黎彻底没声了,她想起了她那天的凄惨模样,头一回那处儿上药还是锦佳嬷嬷给她上的,若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行吧,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这结果让江清黎彻底焉了,坐一旁不说话了。
顾瑾之摸摸她脑袋,朝老大夫问:“您老这么了解锦佳嬷嬷的行事,可还有旁的消息?”
老大夫连连摆手,“了解谈不上,不过是因为她掉了不少生意,才对她多关注了些。”
老大夫说到此处顿了顿,接下来说的事让顾瑾之和江清黎都沉了脸。
他说:“锦佳嬷嬷诊断有误,少夫人并无寒症,不会影响生育。”
“您确定?”顾瑾之狐疑再问。
“你们许是不知,锦佳嬷嬷给夫人小姐们看病,尤其是给那些年轻貌美的看,帮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牵桥搭线,借着大夫的身份做着老鸨子的活计。这药虽算对症下药,可一旦停了内服药克制,就会被春药反噬。”
老大夫一番话,说得江清黎害怕了,往顾瑾之身边靠了靠,“不,不会吧。”
顾瑾之抚了抚她的背,质疑老大夫的话:“我们已经停药好几天,并无您说的现象发生。”
“这我也很奇怪,按理说一定会如此,除非你们还用过别的药?”
老大夫的话提醒江清黎了,拉了拉顾瑾之袖子,小声对他说了句:“那晚你不是给我喝了杯茶吗?”
是了,先前一夜,他们还用过春药。
“那就没错了,少夫人用了那药,身体虚弱,体内有伤,缓缓药力弱,一时半刻药力发挥不了作用,而后及时停药才没有发作。”
从季家医馆出来,夫妻俩都心事重重,没有心情再逛,乘马车回家了。
家里正在打点明日去苏家的随礼,看着一箱一箱的礼品搬上车,顾瑾之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想来那万研计划收入囊中的美人就是小梨儿,怕就是上回茶楼听书被他惦记上的,这苏家就是那次听他和小厮说的苏家了,此行肯定大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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