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有一口蛇妖肉…(山法,上)(1 / 2)

有一口蛇妖肉,他一直在眼前,只是自己吃不到。

法无盐趴在床上无奈地想着。

在她背部受伤后的第叁天,她就醒了,药王谷的弟子们确定她脱离危险期之后,就陆陆续续回去了,况孟也理直气壮地把申屠玉河拐回了修仙世家,美其名曰让忙碌了这么久的申屠好好放松。

呵,她法无盐还看不出来吗?况孟就是对申屠有意思,现在索性连遮遮掩掩的功夫都省略了。

申屠确实好看,就是太仙气飘飘了,给人一种很虚幻的感觉,还是白千羽的长相自己更喜欢一些。

当然不是因为自己这条命间接就算是白千羽救的,你想啊,哪家长老脸这么大,背后被人砍一刀还能找药王谷主和他直系师妹看护的啊!啊!啊!

所以当她迷迷糊糊听到,山初敢对千千冷言冷语的时候,法无盐模模糊糊地是有那么点生气的,这种生气的意念一直保留到了她完全清醒过来。

山初银灰色的头发离她很近,还没睁眼就能听到他的呼吸,一睁眼还没聚焦就能看到他的头发和他的额头。法无盐往后挪了一下头,终于看清了山初的头顶,她还没来得及用手指戳醒他,他就被自己这一丁点的动静惊醒了。

比起感动啊劫后余生这类的情感,最先投映到法无盐脑海中的是盘踞着一直想要发出来的一丝丝火气。

“你醒了啊……”山初的帅脸在这几天的疲倦与担忧的磋磨下,一切锋芒都平服了。

“千羽呢?在外面吗?”法无盐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没在笑罢了,山初听到她的问题之后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就强行将聚拢的眉心分开。

“大概在隔壁,我去帮你找她。”山初从床边离开了,法无盐龇牙咧嘴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趴姿,她的前胸都快粘在床上了,背后的痛楚远没有她想象得这么严重,只是偶尔剧烈地弹跳一阵来彰显受伤的事实。

见完闺蜜之后,法无盐明显觉得白千羽整个人都明朗了,仿佛春暖花开,万事万物都充满了希望,连去收拾人都充满了干劲。

山初进门之前,法无盐决定好了,要好好地安慰这个眼下乌青的大宝贝,然而舌头和脑子就是不听使唤,这第一句话就说秃了。

“你看,我这也没什么事啊……你快去好好休息吧,你眼睛下面那一块……”话还没说完,“心疼”那两个字还没从法无盐的齿间蹦出来,山初连日来不断累积着忧虑就这么倾倒了出来。

“没什么事?”山初瞪圆里里面充斥着红血丝的双瞳,“你知道……”

那一盆盆血水,被染红的层层衣衫,血肉模糊、皮肉外翻的伤口,她都没见过,可她亲身经历着痛楚。

山初很快就意识到,他不该这么说话,那愤怒的语气仿佛法无盐是个恶人一般,他捂住了嘴。方才后悔过自己不该向没有任何错误的白千羽发脾气,现在他更后悔向自己在乎、重视的,更别说还在养伤的法无盐发脾气。

法无盐有些心疼地看着山初,也明白这是关心则乱,之后的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再开口,山初别过法无盐无奈又心疼的目光,这叁天的焦灼与烦躁在她醒转之后并没有就此消失,还是变成了一个东冲西撞的球在他的脑海里反复闪回。

他似乎不擅长正确地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刚和法无盐认识的时候,就自己在那儿琢磨,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她就在自己的身边却不敢表明自己的心迹。

在妖王继位那几天的宴会上,一边端着酒杯一杯杯往里灌,一边痴汉一样地盯着法无盐,看到她看自己还要心虚地别开视线,最后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洞穴之中,酒液热乎乎地蒸腾自己的理智,反复拷问自己为什么没有表明心迹。

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法无盐下了猛药,他的纠结正到顶峰时,被喜欢的人投喂到饱,接下去的几天里,他仍然能感受到法无盐的主导,并非不开心,当被喜欢的人纵容着说出自己想说的,做到自己想做的时候,没人会想到自己之前的纠结。

现在法无盐受伤了,这个僵局她应该负责吗?

法无盐没说话,山初擅自脑补出她很难受、很受伤的心理,决定在自己没有调整好之前不要再在她的伤口上继续撒盐。

他走上前,查看了法无盐背后的伤口,然后沉默着走到屋外。

此时的法无盐内心没有这么多戏,她发觉隔壁下了禁制,一时间嫉妒起了白千羽,她就这么吃上肉了?而她,可怜的伤员,自己的宝贝情人居然在跑到了屋外?

还能怎么样,原谅他呗?

她那个日理万机的闺蜜很快就把药王谷主拐到自己那儿去浓情蜜意去了,山初不肯把照顾法无盐的事假手于人,而且打定主意不会说话就不开口,法无盐逗他说再多,他也像个木头人似的,以单音节回复。

法无盐知道,他一定在钻牛角尖,可她一时间也没法引他出来,这口蛇妖肉就一直在她眼前晃啊晃,她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必须自己想通才行。

在某个温和的午后,法无盐已经可以偶尔坐起身或者下地走两步的时候,谭文毓过来把白千羽之前去魔域屠城,随后正气盟送来一堆悬赏的事告诉了法无盐,法无盐早就捕风捉影地听到些消息的碎屑,只不过没人在她面前详细地说,谭文毓没有把白千羽在魔域的经历细说,也许是担心法无盐会去责怪白千羽的冲动,又或许是他自己也没有了解得多细致。他挑了那场延续了叁天的议事来讲,逗得法无盐觉得自己伤口都要笑裂了。

待在门外的山初靠在围栏边,强迫自己接受令他不愉快的日晒,以及门内的欢声笑语,他不如谭文毓那么会说话,更不会逗得法无盐这么开心。

一个新的拷问抵达他的脑海:他真的能接受法无盐的不结道侣的人生信条吗?他似乎给不了自己足够的安全感,没有道侣的契约,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