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合婚大事儿,一下子搞得一死一伤,可以说是十分晦气了。
景慧帝的心情却是不错——显然这位侯大人不但给了他想要的结果,而且还十分识趣儿地自我了断了——虽然没有结束生命,但是以后口不能言,手不能书,那基本上跟死了也没有区别,暂且饶过他一条狗命便是。
很快就有人将那侯大人拖了下去,景慧帝跟没事儿的似得,高高兴兴地把冯婉她们四个年轻人都招呼着站在了他的面前,让他细细打量。
冯婉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但是项锐站在她身边儿,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这就让她安心了不少。
至于宣袚,他就算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做出这种举动来——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他总是感觉自己这位父皇似乎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属意他继承大统。
之前小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到这位父皇的几分偏爱,越到近几年这老东西反倒是越发猜忌,父子间的关系也客套疏远了不少,因此,他便就愈发患得患失,生出多少祸端来。
不过就算如此,宣袚仍然习惯性地看向了冯婉的方向。那深情的目光,如有实质,像是在无形中也牵住了冯婉的手一样。
凤妧在另一边儿,见到他如此,当即气得火冒三丈。
她也早就看到了项锐跟冯婉的小动作,松了口气的同时,那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又来了。
凭什么他们能这样,她跟七哥哥也要如此。
凤妧早就被凤家上下宠坏了,从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遇事儿根本就不过脑子,故此她当即也朝着宣袚贴近了几步,顺势拉住了他的手,甚至还无比大胆地笑着对景慧帝道:
“姑丈陛下,您看妧儿同七哥哥的婚盘如何?”
景慧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虽然被她牵着手心思却明显没在她身上的宣袚一眼,忽然笑了。
“那自然是十分好的婚盘……帝后之相。”
他这话一说,凤家老太太当即跪倒,连声道:“圣人恕罪。”
景慧帝笑得愈发瘆人:“哦,老太君这是干什么?为何忽然行此大礼?”
凤家老太太也不多说,只是一边儿念叨着“圣人恕罪”一边儿磕头。
她都如此了,齐氏和邱氏自然也只能跟着一起跪下。
偏偏景慧帝不等她们俩磕头就直接吩咐道:“快把你们家老太君给扶起来,这么大年纪了,若是有什么磕磕碰碰的,那可就不好了。
凤皇后也早坐不住了。
她虽然不是凤家老太太的亲生女儿,但是也是凤家的女儿。不管怎么说,也得管凤家老太太叫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