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一场祭祀的舞蹈,精华的部分,完全是之前冯婉在皇室祭典上的水准。
她很是下过一番苦工,故此这舞步的完成度之高,连凤家那位挑剔的老祖宗还有她那位龟毛无比的皇帝前夫都赞不绝口。
所以,在场的普通乡民们也毫无悬念地全部都折服在了冯婉这高超的舞技之下了。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也有凤家的人,而且居然就那么凑巧看到了她的舞蹈,甚至还认了出来。
真是大意了。
不过,其实问题也不大。
只要不是本家那几位夫人来,更准确的说,只要不是那位老太太亲自来,其他人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特别是这位大婶一看就知道几斤几两,又是个脑子不好还心很大的,根本不够资格让她多费心思应对。
冯婉大脑飞快地转动,推演了一番各种可能性,虽然没有什么思路,但是却也并没有怎么慌乱,只淡淡道:
“这位大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
她能够感觉到,这女子一直在死死盯着她看,似乎是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可惜她自始至终面色都分毫不变,应对自如,对什么“凤家”、“凤凰步”之类的东西,一概只装作听不懂,不予理会。
冯婉如此表现,倒是让这女子无从下手,可她又不甘心无功而返,跟冯婉大眼瞪小眼对看了半晌之后,她终于发狠道: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跟我去京城,在我们老祖宗寿礼上跳一遍刚刚那段儿舞?”
冯婉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这位大婶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之前那可是祈雨大典……是用来跟龙王老爷求雨的,弄不好可是要拿人祭天的。”
“你确定要把这种舞拿去给你们家老太太祝寿用?你到底是想给人祝寿啊,还是要给人诅咒?”
她说得十分直白,语气中的嘲讽也分毫没有掩饰,即便是周围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那女子被冯婉这么毫不留情地当众打脸,又被一群她最看不上的乡野贱民嘲笑,不免恼羞成怒,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但还没等她发作,冯大娘和项锐已经一左一右地站在了她身边儿,潘老爷也带着潘学文和潘二叔一行人围了过来,明显是要护着冯婉跟她硬刚的意思了。
这女子虽然带着一个保姆嬷嬷,真的打起来也未必会吃亏,但是她却也不敢贸然把事情闹得太大。
她现在虽然依附于凤家,可是到底还是差着个名分,也不敢打着凤家的旗号做得太过火。
凤家传承数百年,历经三朝都屹立不倒,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此处虽然距离京城千里之外,但是若动静太大,也保不准会传到老祖宗耳朵里去——她现在失了依仗,唯一能靠的,就是那位老祖宗的怜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