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是何人推荐。”
“这个……”
见到这潘家小哥儿面露难色,冯婉便就知道,这多半是不太好说的一个人。
若说这整个牛家村,谁的名字不太好直接提,或者说,谁家的人脉最为广泛,可能有什么亲戚朋友在几十里外的镇上,那一定就只有村长牛富贵家了。
这位村长家也算是这牛家村的头一家了,基本上从有这个牛家村一来,这村长就是他家世代更替着做。
这一代的村长牛富贵,依然按照“强强联合”的传统,娶了邻村村长家的闺女。
成亲这么多年,他们夫妻虽然只生了一儿一女,但是搁不住两个都是拔尖儿的人物。
长子牛宝柱很能读书,二十岁还不到,就已经去乡学跟读了。
虽然还没有进学,但是看那样子,也就这两三年的事儿了。
至于小女儿嘛……这位牛惠香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倒是比他们一家子加起来的麻烦事儿还多。
而且因为某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她一直把跟她年龄相差不多的冯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每天都算计着要把冯婉跟她娘给赶出牛家村。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但不可能,而且冯婉跟冯大娘还在这牛家村呆得愈发愉快、颇有些如鱼得水的意思。
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可以说是冯婉跟她娘共同的心声。
故此,上个月,在连续在冯婉这里碰了几次钉子之后,这位惠香姑娘就已经气鼓鼓地跟着她娘回邻村外家探亲了。
会不会是这位惠香姑娘的手笔呢?
别说,还真是有点儿像。
至于到底是不是,随便试试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冯婉苦笑道:“不知道潘公子是从何人那里听到的这种谣言——我娘就是个普通的绣娘,不要说求雨了,她连到庙里求签都没求过几次。不知何人,竟然胡乱开这种玩笑,这不是要害人么?”
潘学文急道:“这怎么可能……”
冯婉道:“怎么不可能,就有那些黑心肝的人,见不得人家好,胡乱编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害人,真是其心可诛。”
这话一说,牛惠香果然沉不住气,当场跳出来道:
“疯丫头,你说谁心肠坏了?你娘若不会求雨,那八年前你们来的时候下的那一场雨是怎么回事?若是不然,我爹怎么可能要你们留下来?”
原来她说的是这事儿。
果然是有备而来,而且心思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