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此时岂能将自己同峙逸的事情说出口来,只得继续道:“戏班子?你同永熹班……”
“这班子是我开的。”
云凤骤然想起不久前艾峙逸原是带她去永熹班看过一回戏的,那么自己同峙逸的亲昵阮俊诚恐怕都尽收眼底了。
这么想来,心里一股悲凉,越发觉得对不起阮俊诚……
阮俊诚见云凤神色郁郁,却只以为她在恨他与她一直住在同一座城,也分明知道她的下落,却为何隔了许久才来寻她,就想着如何同她解释,却不知道云凤的满心愧疚。
那日艾峙逸带云凤去看戏,他原是知道的,也在暗处观察着,看到郑福喜来了,心里便了然,知道艾峙逸一定是知道了云凤的身世,所以才带着云凤见郑福喜,他对艾峙逸的为人早有耳闻,心想着这贼精的小子莫不是想到利用云凤的身份讨些什么便宜。哪里知道云凤同峙逸之间完全是他想象不到的另一番光景。
阮俊诚一边想着如何同云凤解释,一边细细打量着她。
她穿着一件锦袄,淡淡的绿色,珍珠做的盘扣,袖口领口点缀着白色的狐毛,越发衬得她肤色如玉,此时一双修长秀美的眉毛微微蹙着,五官在忧郁的笼罩下有种莫名的美感,她似乎比从前更美了。还有一种少妇的温润美感挠得阮俊诚心里直痒痒。
说实话,他一年前回京之时就想找她了,其实他待她也不是全无情分可言的,但是一则他如今危险得很,不知道朝廷对他有没有警惕,二则艾府守卫非常严密,几乎是个铁门栓,外人难以进去,加上云凤身份特殊,他知道自然有人对她暗中监视,他绝不可以为了一个她就坏了自己的全盘计划。
云凤小心试探道:“上回我跟着艾少爷也去过永熹班的戏的,你可曾见过我?”
其实那一次阮俊诚也是想借机接近云凤的,无奈紧要关头那风流状元李穆竟然上前去调戏云凤,折了他大好的机会。嘴里却道:“原是听说了,却没见到。”
云凤原是个糊涂的,哪里知道这背后的事情,又道:“那打劫我的三个歹人原是厉害的很,可是伤了你?同我一起的还有个嬷嬷,你可是见到了?那三人见了你把我劫走会不会同人说起,那你会不会有危险?”一口气又问了一堆。
阮俊诚哼一笑:“你大可放心,凭他们岂能碰到我的毫毛?那嬷嬷原是被他们药倒罢了,无甚大碍,那三人已被我下属杀掉,你放心,死人是不能开口的。”
云凤不由大惊,在她的印象里,阮俊诚就是杀一只鸡都是满心不忍,如今说起杀人来,却为何如此这般轻描淡写,似乎还有几分快意,让她不禁害怕起来,脸上也就自然而然流露出惊惧的神色。
阮俊诚见她这样,不禁皱眉:“你怎么了?害怕了?他们不过是些不相关的人罢了,死不足惜,如若不是我救下你,他们不知道要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呢。”他不明白,他刚刚面容那般吓人,她却一点都不怕,为什么现在却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不知为何,心中烦躁起来,执起云凤的手道:“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你大可不用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