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还能离开寺院,步入俗世之地不成?
闻言,观逸沉色皱眉,双手合十:“一日为僧,自然终身为僧。不过寒韶寺作为大昭皇寺,自然需得听从圣上的旨意。将军在寺两年,一应起居皆是由小僧照料,未免初回府不适应,所以让小僧一同回去。”
还有一事,观逸并未说出来。如今的大昭其实并非如表象那般繁盛,内忧外患之际,哪怕僧人们远离凡尘,却仍是避无可避。他的一身武艺,若能帮助黎民百姓,倒也算全了出家人的慈悲心。
祁芳听得懵懵的,连手里的包袱被观逸接过都浑然不觉。直到观逸走了几步,她才回过神来,拔腿跟上去:“小和尚!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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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宫内,内宦宫婢跪了一地。一个时辰前太后娘娘忽然急火攻心,几乎昏死过去......好在郑太医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三公主听闻此事,也是匆匆入宫探望。
寝殿之中,太后脸色苍白地靠在软枕上。郑胥垂眸,躬身道:“既然太后醒了,那么微臣先告退了。”
只剩母女俩了,温曦再端不住,眼眶渐红:“母后......”
太后望着伏在自己身上低呜的女儿,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曦儿莫怕,母后没事。”
“哪里没事?您方才昏睡不醒的样子,快把我吓死了。”温曦坐起身,睁着通红的眼睛问:“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让您气急至此?”
太后无奈喟叹:“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那谢屹辞,还有你那一根筋的皇兄。”
“母后不是派了死士,”温若心口一颤,不敢置信地问:“难道说刺杀失败了?”
太后面色苍白,自嘲一笑。
——失败?何止是失败。四十二个死士无一生还,而谢屹辞竟是毫发无损。即便带着温若那个累赘,都不能影响其分毫,更可恨的是,他还能护住她。
温曦脸色倏然发沉,颤声道:“那、那现在呢?难不成让他继续安稳地待在寒韶寺。”
“呵,”太后冷笑,指尖气得微抖,“你皇兄下旨让他回谢府了,甚至还赐了金舆。”
顿了顿,太后见温曦满脸惊愕,似是一点都不知晓的样子,不禁蹙眉:“怎么,你不知?岁白没有告诉你?”
要说百官请愿,为首的可是大理寺卿。太后心知女儿和驸马之间自大婚以来便矛盾重重,未料如今已疏远至此......虽说裴岁白出身寒门,若没有驸马的光环,绝无可能官运亨通。不过那只是从前。裴岁白手段了得,不过短短时日,算人心玩权术,百官皆以他为标。
所以,曦儿与他之间,不可这样生疏下去,淡了夫妻情分才好。
“曦儿,收敛一下你的脾气。”
温曦自然知道母后点拨她的意思,她咬咬唇:“曦儿知道。可是裴岁白如今越来越过分了,他、他甚至不把我放在眼里......”
除了温若,温曦近日还发现,裴岁白在外面似乎还有外室。她好歹是公主,裴岁白如此不给她留脸面,简直混账!等她将那个外室揪出来,定要好好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