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昂贵易碎的瓷娃娃,让人心甘情愿把她捧在手心,又让人想用水晶罩子,把她困起来。
从前他借住在豫家的佣人房,看她的每一眼都是发自内心的钦慕,即使被她狠狠抛弃过后,对她的想象也停留在她是高高在上的月亮。
或许,是他真的配不上她吧。
可如今,命运跌宕让他有可笑的割裂感,月亮也会跌进泥里,跟在她身后的狗也能有一天对她肆意磋磨。所以他发疯的想看她零落的可怜模样,想看她也有一天变成了他随喊随到的佣人。
可现在看到了,他有快感,又觉得哪哪都不痛快。
豫欢还在自顾自的想着,即使安全套是个误会,那些礼物呢?
成摞成堆的礼物,张扬地宣告着“肯爱千金买一笑。”
有几个女人能抵得过这样的攻势,更何况,他本身就足以让人心动了。
“那......”她犹豫,理智最终抵不过对他的好奇,“那些礼物要送给谁.....”
一句耿耿于怀的话终于吐了出来,豫欢心里陡然畅快好多。
“礼物?”沈常西眯了瞬眼,“你看到了。”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豫欢说的是什么,他放在家里能称得上礼物的东西,只有那一堆没拆封的包装盒。
本来就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她,没想到藏那么严实都被这笨蛋给翻了出来。
男人的语气喜怒难辨,乍一听冷厉偏多。
豫欢怔了下,眼角还湿着,就这样惶惶错错的看着他,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丝毫没有了刚刚娇矜。
“对不起。”豫欢垂下头,碎碎声溢出来,“我不是故意翻你的东西。”
“你不用解释,你跟哪个女人送东西,我也管不着。”她又加了一句。
“我跟哪个女人送?”沈常西压着嗓,看她的眼神不带丝毫遮掩,蓬勃的占有欲充斥在里面,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管你跟谁。”
豫欢哼了声,正准备再说什么讥诮话时,她顿住,眼睛眨了眨,身上黑白色的女仆制服映入眼帘。她恍然发现了自己的状态不对劲。她在做什么?质问他,亦或对他好奇都不是她该做的。
她在越界。
豫欢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一步而已,只是多了几厘米的缓冲,可压在她身上的沉烈香气就淡了些。
沈常西眉心微动,看穿了她想继续退的小把戏,把人连搂带推的送到了沙发上,摁住她肩膀,半威胁半强迫她坐下。豫欢拗不过他,只能乖乖坐下,一双小手绞弄着裙摆的花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下一秒,他屈膝,整个人缓缓蹲下去,以一种极其让人震撼的,惊讶的,单膝跪地的方式,停在她跟前。
明明是屈就的姿态,可他做出来,只剩理直气壮的坦荡,仿佛低只是手段,赢才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