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过你,别再去骚扰豫欢。肋骨还没长好吧?那也不必长好了。”
少年的声音透着狠戾,像地狱里刮出来的风,沾着血腥味。
“豫欢?”
林奕恒笑了,他身上还固定着胸带,肋骨没有完全愈合,就算是笑也让他觉得很疼,可他忍不住,放肆大笑着。
这是一种胜利者的狂喜。
“你怕是还不知道把?齐屿。”林奕恒舔了舔唇角,眼中蔓出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我和豫欢马上就要订婚了。她以后就是我老婆了。当然,我得谢谢你,若不是你……哈哈哈哈!”
“我也弄不到她不是?”
他故意把话说的缓慢,一个字一个字从嘴中吐出来。
每说一个字,面前少年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你找死。”
少年扬起手中的棍子,带着毁天灭地的狠劲,眼中全是疯狂的血红色,就在棍子即将落下的刹那,一个惊惶颤抖的声音截住了他--
“别打他!”
“别打了......”
豫欢难以置信眼前的景象。
地上躺着七八个被打得半死的年轻人,看上去是学生,但没有穿校服。再往前几步是当地人堆放垃圾的地方,有几个大绿桶被踹翻了,腐烂的菜叶水果,发臭的鱼,各种垃圾从里面滚落出来。
整个空间散发出腐臭的难闻气味。人就跟垃圾般,躺在那,没两样。
有点想呕。
她猛地捂住嘴,把胃里翻涌的酸水压下去。
“欢欢?你怎么来了?”
少年眼中一喜,那些晦暗的杀伐气顿时消散无踪。他跟丢烫手山芋一样扔了长棍,几分局促地把手往校服上擦了擦,想把上面脏污的血迹擦干净。
怕脏了她。
她太过洁净,易碎,与周遭的脏乱格格不入,像误入迷途的小天使。
她哪里能来这种地方呢?
她该被人保护起来,安放在水晶宫殿里,好好珍藏。
豫欢看着向她走来的挺拔少年,不经意后退了两步,本来就不坚强的心粉碎得稀烂。
少年桀骜锋利的眉眼透着几分温柔,和额角上干涸的血迹相悖,是违和的。他身上套着堪称灾难配色的宽大校服,可整个人仍旧熠熠生光。
像是从某场少女怀春梦中走出来。
自从他搬出了豫家后,豫欢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