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来了都说他们这个房间最热闹,少见有这么一大家人都在陪护的。
过了会薛秋宁接了个电话,走了出去,关靖看到她出去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安全楼梯间,薛秋宁正在回下属的电话,打完这个电话,她一回头,看见关靖站在她身后,吓一跳,后退一步道:“你走路没声音的啊,吓死人了。”
关靖不和她计较,直接道:“素舒恢复期,我带她回国。”
薛秋宁拧眉,“你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回国吗?她要是有什么事,这儿能就近解决,回国,那边能处理?”
关靖嘲道:“在国外这些年待久了,觉得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了吧。”
“神经病。”薛秋宁不想看他,径直往外走。
关靖放缓了语气,“这些天辛苦你照顾她,过几天我回国,带她回去照顾方便。”
“在这我也能照顾她。”薛秋宁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关靖,“我是她妈妈,关靖,不要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为她着想。”
“你要是会为她着想,当年就不会把两个孩子抛下一走了之。”关靖哂然。
不翻旧账还好,一提旧账,薛秋宁怒从心起,“别跟我提这件事!关靖,做错事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从来没有做过你说的事!”关靖也怒声道。
薛秋宁讥讽他,“当年说这辈子只爱过那个女人的人是你,我把位置给你腾出来,你尽管去和她破镜重圆,怎么,如今又觉得自己冤枉了?”
“那么多年了,我那不过是饭局上随口说笑几句,你但凡冲我发一次脾气,就能把误会说开,你呢,大张旗鼓出走,薛秋宁,我们两个的婚姻我们都清楚,你也未必爱我,何来苛责我不忠?”
薛秋宁看他的目光却令他看不懂,有愤怒,又有比愤怒更深刻的东西,目光隐隐透着失望,她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道:“如今说这些都没有意义,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素舒的事情我不会退步,在她养好身体前,我不会让你把她带回国的。”
她干脆利落道:“你要走就走,这边我一个人足够了。”
她阔步拉开门走出楼梯间,却发现关程煜笔直站在门外,她惊了一下,很快又镇静下来,蹙眉问:“你怎么在这?”
“我出来打个电话,刚刚听到你和我爸说......”关程煜停了一下,试探问:“您刚说那个女人,是谁?”
薛秋宁可没有替关靖遮掩的善心,她嘲道:“你爸年轻时候爱而不得的初恋,他的老情人。”
年轻时候?
可是他们不是二十出头就结了婚吗?
还有哪个年轻时候?再往前,早恋啊?
关程煜拉开了门,看向父亲的背影,他迟疑着问:“爸,妈说的是真的吗?当年是你......”
关靖回身,看着薛秋宁的背影,恼怒说:“是她疑神疑鬼,无中生有,不可理喻!”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关程煜说,他比薛秋宁还快地走了。
父母之间的事就像是一团乱麻,一团搅和不清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