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逢场作戏,哪能作真?”
他“慈父”做了五分钟,又变回了“严父”,面色一挂,语气拔了起来,说:“你自己也要反省一下,今天这样子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哈……?”
关素舒不怒反笑,点头道:“对,是我该反省,我爸多正人君子啊,我爸没有半点错,都是我的错!”
她说着我的错,头顶上的火已经快冲水晶灯上去了。
刘郴早在感觉父女俩战火要重燃的时候,就低头敛目降低自己存在感。他这时候给谁说话立场都不对,说不定父女俩同仇敌忾,一下又一致对外了。
看徐律师多聪明,他这时候只能装聋作哑贴墙角上,而徐律师已经坐一边看起合同了。
关靖当着下属的面被下了面子,脸色一垮,压着声音对关素舒道:“别太无理取闹了!”
“对,是我无理取闹,哎,我怎么这么没眼力见,早就该给我爸创造空间,行,我这就走,这就搬出去住!”
刘郴在心里默数:五、四、三、二……
“回来!”
关靖一声怒喝,刘郴先抖了抖。
刘郴再看向已经从胸口兜里掏出钢笔开始批合同的徐律师,深深觉得自己这定力在年轻人面前输了。
关素舒停住了脚步,睨着关靖。
关靖撑着腿沉声问:“你想往那去?家里地方还小了,住不下你了?”
关素舒冷笑。
太阳穴砰砰跳,他手一摆,道:“行了,以后我不喝酒了。”
刘郴:……果然。
关素舒指着关靖扭头对刘郴和徐周衍道:“你们都听到了,他说要戒酒的。”
徐周衍放下笔,语气温和说:“关先生是生意人,有时候应酬也是不得不喝。”
“他不喝有谁敢灌他?刘秘书你以后帮我盯着他,有应酬就记着,五百万一口酒,他喝一次酒,我就刷他卡捐它四五所希望学校,关老板反正大气,买得起,一个亿怎么说够喝一整瓶了,尽管喝!”
在败家这点上,刘郴觉得全会市的千金都没有二小姐出手豪横,几千万的游艇至今在仓库积灰,前几年出去玩,回来箱子里一打房产证,说是买了一栋楼,还有一年出国旅游,倒是两手空空回来,说只买了一个很喜欢的礼物,是一座岛。
她一向是不出门则已,一出门惊人的。
他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徐律师刚才那话不像是在董事长说话,倒像是在给二小姐打补丁?
他狐疑看过去,见徐律师脸上神色有些无奈,便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关靖脸色阴沉得快能滴墨了,但和无法无天的女儿讲理没用,她不是他员工,不怕他摆脸色,要是多说她两句,她第二天就能拉着箱子出国去找她妈了——这事她也不是没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