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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思白停了下来,这一刻,明明什么都没想起来,浑身上下万剑穿心的疼,疼的使不上劲,走不动路,眼睁睁看着她慢慢地混在人群中,潮水一般流走。

“郁灵。”他叫她。只要郁灵回头,还能看见他。

他的心很痛,紧密地收紧、压缩,让人不止地流眼泪,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比车祸后更痛,比烈火灼烧更难受。

在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前,卫思白抬起腿跟上她,对他主动的人太多,他忘了怎么主动,也忘了自己能主动了,“郁灵……”

好不容易跟上郁灵,卫思白看见她上车,车子随后扬长而去。

“还有一小时到机场。”于迁阳报上飞机起飞时间,“你用不用休息一会?”

“这两天休息的够久了。”郁灵问,“机票报销吧?”

“报。”

“那就好。”这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

忙中作乐。

“思白,什么时候回来呀?”

手机一开机,林小鱼的消息映入眼帘。卫思白叹了口气,漫无目的地逛了两三圈才回家。

他刚打开门,林小鱼已经前来迎候,接过他手里提的,脱下身上穿的,服务的无比周到。

“告诉你件事——妈来了。”她低着头,压着声音,保持两人刚好能听到的音量。

“我知道。”他说。

林小鱼安置好卫思白的东西,默不作声地进到厨房忙活,留他们母子在客厅聊天、谈话。

“思白,不是说只玩两天吗?你自己看看在这里留多少天了?”卫甜披着丝绸披肩,嘴上怪儿子的擅自主张,手上早已探到他额头上,看看有没有发热,一一检查身体有没有不适的地方。他一回来就脸色煞白,很不好看。

“两天能玩什么?再说待久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卫思白偏过头,尽管极为不适,还是忍住性子坐了下来。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你想玩什么我不都给你玩吗?”卫甜知道只要稍加管束卫思白一些,就会引起他的强烈反抗,只会加重他偏头痛的病,所以平时都会有所克制。

这次他回国了,人在国内,她不免心急了些。

卫甜说,“我不是怕你又生病吗。今天去哪了?”

“这里又不是没医生,”他坐着不耐烦了,想到今天的画面他坐立难安,丝毫没有心情和他妈寒暄,

“我累

第1版紸^說網首頁:N┾②┾q┾q.℃┾0┾M(去掉┾即㈣網阯)了,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好、好,”卫甜观察到儿子的脸色,也不多问了,“先好好睡一觉吧,饭菜做好了会叫你。”

路过厨房时,他和林小鱼对视片刻。她低声道,“妈妈问我你去哪了,我说不知道。”

卫思白“嗯”了一声,匆忙地回房间去,加了两道锁,绷紧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想扔东西。

他也扔了。起身把桌上所见之物,电子闹钟、纸巾、钢笔、所有画笔、颜料推倒在地,花盆、画架也被他踢开,屋内一片狼藉。

发泄一气后,卫思白重新回到床上,蜷着身体躺下,陷入更深的无助。就算郁灵欺骗他,可她怎么会了解这么多?就算有丰鹰祥那帮人的辅助,为什么又中途放弃了?就这么没自信,这么没把握吗?

甚至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办过画展。卫思白敲着指尖,细想从小到大的生活,十八岁以后的事情,竟然淡忘的差不多,像不存在似的。听别人口中的讲述,倒像是他会追求的东西。可他竟然忘了。

卫思白没有睡觉,也没有休息。撒了第一个谎,就会有第二个。门外两人依次来叫他吃饭时,他拿睡觉当借口,劝退了她们。

夜深人静下来,卫思白翻遍了所有柜子、抽屉,找以前的旧衣服,翻相册找以前的画,试图联系除了陈亦、丰鹰祥以外的大学同学、硕士研究生的同学。

他不信,陈亦、丰鹰祥他们一个、两个可以联合起来忽悠他,十个百个还能串通口供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