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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些记忆,发现失去了,对现有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影响,他归结于失去的记忆没那么深刻,多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此刻,他却混乱了。

他到底是忘了什么,才会让她哭的那么悲惨?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哭的如此伤心?

卫思白合起刺痛的双眼,仔细的搜寻二十六年来与郁灵有关的一点记忆,除了这两天的接触,均一无所获。

卫思白移步离开,才意识到自己腿麻了,竟已经过了一小时。

郁灵吃饱喝足,起身独自走回家,身体晃晃荡荡地经过长桥,她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

“你到家了吗?”她的声音清冽依旧,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

“嗯,到了。”他问她,“你呢?”

“我也到了。”郁灵深呼一气,再度约他,“明天你有空吗?一整天。”

“有。”

“那我可以……”

“可以,明天我来接你。”

郁灵听着他的声音,好像是从身后传来似的,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郁灵回过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才转头继续前行,应道,“好。”

隔着桥上一道马路的距离,卫思白与她并排而走,她的脚步频率快,却移动的很慢,他放下步伐慢慢对齐她,直到安全送她到家。

他也回家了,明明没做什么却一身的疲惫,只想好好泡个澡,上床睡觉。

“你终于回来啦!”

林小鱼从沙发中醒来,没有像平常那样扑到他身上,步伐急促地走到饭桌,伸出展示的手势,“我今晚做了蒸鱼,不知道味道对不对,你来尝一口吧?”

“我吃过了。”他不想面对林小鱼。和别的女人刚约完会,他对她总归是有点愧疚,想维持冷静,心里却不知所措,一时愣在原地。

“好吧,那你先休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我自己来。”

卫思白把外衣放到椅背上,径直回到房内泡澡。他现在做的,似乎无法避免地同时伤害到两个人。

他只知道自己很爱一个人。郁灵出现后,竟然动摇了这个想法。如此说来,他还有什么东西是确定的,坚定不移的,曾经坚定的信念又在何方。手指未完全适应戒指的存在,每次搓脸,愚笨地把脸颊弄的发疼。

卫思白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左边眉毛已经长出来了,和右边的相比已经看不出差别,唯有自己感受到左眼视力的下降,以及那份烧疼的感觉。

和郁灵分别后,卫思白拼命地回忆过去,想到脑子疼,他立刻合起了眼,裹上严实的浴巾出去。没有急着睡觉,走到外边看到坐在餐桌上的小鱼,一个人安静地吃着饭。

“你还没吃饭?”

“嗯?”她放下碗,咽下嘴里的饭,抬起头,笑着看他,“没,我本来只想把饭菜热一下,谁知道就吃起来了。”

卫思白朝桌上瞥了一眼,清蒸鱼似乎有了点温度,冒着热腾腾地白雾,完完整整地放在盘里,没有动过的痕迹。

“我和你一起吃吧。”

“是吗?”她睁大了眼睛,帮他取来碗筷,嘴角忍不住地翘起,“我手艺没你的好,味道不好你多多见谅。”

“没事,我不挑。”他埋头吃起了饭,时不时接过她夹过来的满满鱼肉,他问,“为什么那么喜欢吃鱼肉?”都是刺,总是一不小心就卡喉咙里了。

“你喜欢我就喜欢。”

好像这对话发生过。他心里闪过了一丝很沉重的困惑,这不是他预想的答案,因为他根本不喜欢吃鱼。谁会喜欢?

“怎么了?”林小鱼看着卫思白眼神一点点的变化,又说,“我从小就喜欢吃鱼。”

“这样啊,没什么,你喜欢就好。”他笑了下,转移话题,“我明天打算和丰鹰祥他们玩一天,就不在家了。”

“可以啊,你是应该多和他们联络感情,两年不见肯定生疏了。那个,我就不陪你去了,我要和法务部的同事开会。”

“嗯。”

林小鱼看到,卫思白绷紧的脸松缓了下来,她说,“我希望你这几天能玩的好好的,开心最重要。”

“嗯。”

“你会和我回英国的对吧?”

卫思白忽然静了下来,以前他解决林小鱼的疑心问题总是很明确,也很无奈,此刻,他竟一点底气也没有。

他懦弱地回避了目光,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抱歉,我又多想了,这几天太闲了就这样,以后我不会了。”她站起来,替他收拾碗筷,“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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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灵向于迁阳请了一天的假,等着第二天卫思白的电话,还没等到,一位不速之客找来了。

凌晨两点,天正是最黑的时候,林小鱼

第1版紸^說網首頁:N┾②┾q┾q.℃┾0┾M(去掉┾即㈣網阯)打了三个电话把好不容易睡着的她吵醒了。她们非常随意地见了个面,她家门口。她没邀请林小鱼进来,她也没有说要进来,披着贵气的大衣站在门外。

郁灵脚下是她爸的拖鞋,她打了个哈欠,心想明天黑眼圈肯定又要加重了,原地踩着小步子给自己醒觉,希望自己看起来能精神点,问,“有事?”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林小鱼发话了。她讲话时的气质,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所以呢?”郁灵也没在怕的,冷冷地看着她。

“我也不会怪你,但是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未婚夫。”

“情侣在结婚前为什么要订婚?你说,是不是为了要有一个反悔的余地?”

林小鱼没想到郁灵变成了这样,郁灵变的冷酷了,不论是外在看起来的那样,还是内在所展现的。她高出她一大截,底气却一点点的变少,好像她才是那个第三者似的。可惜,现在,她并不是。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可没有从来插足。”

郁灵漫不经心地站着。

看她这副样子,林小鱼有些气,又说,“现在你就不能放过他,放过我们吗?我们过的很好,你以为他想起了会很开心吗?要是他想起了依旧放弃了你,只会让你更难过。”

“谢谢你辛苦过来告诉我,他失忆了。”郁灵走近她,她带着压迫的气场走过来,“那我就更不会放弃了。”

“卫思白没有和我正式说过分手,插足的人就是你,始终是你。”

“是吗,那我们走着瞧?”

林小鱼走了好久,郁灵才回到自己家中。林小鱼已经和卫思白住在了一起,那她呢?她站在卧室里环顾了一圈,看到床头那幅画,画里的她是笑着的,年轻,乐观,张扬……陌生。

五年,她和卫思白人生交叉的时光,已经整整五年了。数一数真正在一起的时间,竟少的可怜。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很轻易怀疑自己,怀疑人生。郁灵躺进被窝里,眼前浮现一种深刻的感觉——这辈子,她是不是就要如此地苍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