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湘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心想应该是月事来了,强撑起来沐浴更衣,在热水中泡过后,小腹的坠痛也消减了大半。
吃过晚饭后稍作休整,她感觉好多了,便起身收拾行李。
既然已经跟南宫宸撕破了脸皮,她和桓儿也不必在府中待下去,自然是越早搬离越好。
他们看似自由了,但孤儿寡母又能去哪儿呢?没有南宫宸的庇佑,她是否能给桓儿提供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环境?
对于将来,芙湘并不确定。她思索片刻,终于还是起身拿出纸笔,给楚楚写了封信。
书房内,南宫宸伏案办公,却对芙湘的一举一动的了如指掌。
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刚下了床塌便开始收拾东西,还给楚楚写信,看来是铁了心要离开南宫府。
难道他就是她用完就扔的物什吗?竟然没有一丝的留恋!
南宫宸气得咬牙切齿,将案牍上的书卷狠狠推翻在地上,锋利的目光无意一扫,看到散落在地的一幅字帖。
那是当年芙湘在书房伺候时,他手把手教她练的字。
前段时日,他一时兴起就将它翻了出来,这才发现她写的是《孔雀东南飞》。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他指尖抚摸着泛黄的书卷,芙湘稚嫩的笔迹,努力地模仿着自己。目光移向落款处,她将二人的名字并列写着,小女儿的情态悄悄藏在此处。
可惜,他直到现在才正视这份感情。
年少时的情愫,在时光的蹉跎下,还能剩下多少?
南宫宸,无比自信的天之骄子,第一次感觉到无奈,那感情仿佛手中的细沙,他无法阻止它的流失,感慨之余有一丝空落落的寂寥之感。
也许,时隔这些年,她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就在这时,传来几声敲门声,来的是人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