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是这样想的。
他没想到,有谁比他更先想到,而且先动了手。
外面传来巨大的冲击声,听起来很像斧子砍在小屋墙板上的声音。
屋内的人吓了一跳,随即这三人跟男孩都突然想到,用来开锁的斧子竟然还留在门外!
“他还活着!”
其中一个盗猎者叫道,很快他们三人跑出去了。
但是没有过多久,他们三个又很困惑的回来。
从他们互相指责跟控诉的声音里,男孩知道了这三人一无所获,的确又看到类似血迹的残留在地上滴落的样子,但很快血迹中断,没有足迹,他们也难以找到疑似可能还活着的看林人。
听到这里男孩有些困惑,随即有些兴奋。
难道,老汉姆其实还活着?
是了,是了,如果真死了,怎么会掩盖足迹呢?那是智慧生物才有的行为。头上也许是树枝,或者是那男人看错了,把什么阴影当做是角。
安德烈冷静下来,他不再冲动,他想小心观察情况,如果老汉姆出手,那他要帮助自己的父亲。
天色太晚了,盗猎者们还是准备冒险离开,在明知有一个愤怒想要报复他们的敌人时,冒险离开不是好结果。只要对方没死,哪怕警察来了最多就是盗猎跟伤害罪,到时候他们可以谎称怕被杀死而正当防卫。如果逃走的路上被疯子干掉就太亏了。
他们准备稍微休息一下,轮流值守,然后等黎明有了微弱的光线之后再离开森林。
他们刚安顿好,外面又响起巨大的声响,这一次是用身体撞墙的声音。
……太诡异了!
几人感到说不出的恐惧感。
难道那一枪打到了脑子,让那人疯了?
他们想。
一人想开门,声音冷静的那人制止:“不要管他,反正他进不来。我们先恢复一些体力。现在情况很奇怪,不要冒险行动。”
——该死的。
安德烈心中咒骂这个男人,他太滑头了,不行,他要帮助父亲把这些赶出去。
突然他想到,莫非父亲就是担心自己还在家里,认为自己危险,才一再这样做,为了恐吓他们离开房子?
啊,那其实他找到父亲,证明自己没事,然后带父亲去报警不就好了?
安德烈想通了,比起复仇,没什么比老汉姆的生命重要。说不定老汉姆失血过多,神志不清,却用微弱的意识想着要将这些匪徒赶走,才会用最原始的方式不断攻击房子。
安德烈从阁楼溜出来,趴在房顶的房檐上,这里的视野很好,习惯森林夜晚有着一点夜视能力的安德烈,轻易的在小屋跟前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
他高兴的冲自己那头上插着奇怪树枝的父亲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