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也一边说着一边查看其他几尊,包括两边的罗汉雕塑,还真的每一尊都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印记。
苏明风眉毛一挑:“怎么样,怕了吧?告诉你以后可不要随便惹我,我‘上头有人’。”
沈晴也从罗汉身后弹出头来:“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苏明风站在佛堂里,回身扫视了一周堂内的诸多神佛,他们多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有些斑驳破旧,高处的灰尘因为很难清扫而积的很厚。
苏明风的眼神,像是在看多年不见的老友。
“因为,这些都是我们苏家的工坊里制作的。我们苏家,就是靠制作神佛器像起家的。”
沈晴也从罗汉身后钻了出来:“你们苏家老家不是在边城吗?生意都做到京城来了?”
苏明风:“是的。我们苏家的生意已经传承了三代。最盛的时候,包揽了全国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生意。再这样的京城小庙见到苏家制作的佛像并不稀奇。”
沈晴也:“嚯嚯,厉害了厉害了……”
苏明风走进一尊罗汉的脚下,怒目圆睁的罗汉将法器高高举过头顶,身上则是绿色镶金的彩袍。
苏明风伸出左手摩挲起罗兰金光灿灿的衣摆。
“这里的佛像少说也有十几年了,那时候我还小,经常跟随父亲到作坊里去玩。这上面的金漆都是绘彩师父一笔一笔画上去的。说不定,其中还有我画的一笔。”
沈晴也皱着眉头想象了一下当时的画面,悻悻道:“那你的童年,应该还蛮好玩的。我就不一样了,我爸爸妈妈都在教育部工作,严肃严谨。我是在高压政策下长大的。”
二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出了佛堂。
和煦的阳光下,聊起童年的两个人似乎渐渐得靠近了些。
二人漫步随行,来到一处山亭。此处可以俯瞰山下的城市,又能看到脚下的风景,视野相当不错。
“如果能一直在作坊里玩,跟跟着爸爸,那样的童年应该确实会很不错。然而……”
苏明风转身看向了远方:“然而我们苏家生产的佛像菩萨像遍布全国各地,佛祖却并没有因此多给我们一些眷顾。我五岁的时候,妈妈病故了。”
山风带着微微凉意吹动着不多的树叶。像是姑娘的呢喃,回应着苏明风的缱绻往事。
沈晴也没有说话,她安静得像风里的竹林,就在那里,却默默不语。
“我母亲病故之后,爸爸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再也无心打理生意,也不再研究各种佛像的神态、配色,反而开始读起了佛经。我七岁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口信或留言,就那样再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