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伤的?”
这人声音平静,好像并不当做多大的事,“一个多星期以前,在和嫌疑人搏斗的时候,被撞伤的。”
江桃想起在便利店的电视上看见的那段画面,哪怕画质模糊,也显得惊心动魄。
“就是电视上说的那个,绑架学生和记者的案子?”
“嗯,那是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就是和你提过的张老川,在放学的时间点,在实验小学门口砍杀学生。当时我正好休假在附近,看到队里的消息,就赶过去了,比大部队到得都早。”
他说:“我到的时候,他和另一个同伙正要劫持那个学生和记者逃离,我想扑上去阻止他们,他就对我举刀了。”
他讲到这里,抬手轻轻地摸了摸眼睛。
江桃眼前蓦然暗了一暗,伴随着他的声音,忽然显得很落寞。
“他本来是用刀刃冲着我的,是那个女记者撞了他一下,帮了我,最后是刀柄打在我眼睛上。”他说,“医生说里面有什么出血,说得还挺严重的。”
她想了想,小心安慰:“没事,现在不是快好了吗。有我在,你什么都能看得见。”
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像是有一丝笑意,语气却并没有变得开心。
“我只是在想,假如我更厉害一点,或者我是个特警,是不是就能拦住他们,坚持到大部队赶过来。那样,两名人质就不会被绑走了。”
江桃愣了一下,觉得自己被他感染得也有点难过。
“你别这样想,你已经尽全力了。”
“嗯。”
“我是说真的,没有人能赤手空拳的,对付两个亡命之徒。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被劫走的人心里也一定会感激你的。”
这人才轻声笑了一下,透着一点疲惫。
“我知道了,不用搜肠刮肚地安慰我了。”他停顿了几秒,又道,“谢谢你。”
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安静地躺在下午三点的阳光里。江桃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和心跳声,忽然觉得很奇异。
她不记得在自己之前的人生中,有没有和哪个男人靠得这么近过,但是活在他的身体里,会让她觉得,她好像在渐渐地融入他的喜怒哀乐。
她发了一会儿的呆,忽然咕叽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陆洵被她从惆怅情绪里拖出来,好奇道。
“不行,这个不太好说。”
“你整天读我的内心想法,这会儿倒不和我说了,有点不公平吧?”
“其实我也没有总读。”
“说好的义气呢,快告诉我。”
“好吧。”江桃忍了忍笑,“你说我们这个关系,也算同床共枕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