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充满了愤怒,恨不得立刻冲下去,将那对狗男女暴打一顿,可是……他被锁在了箱子里,连叫声都被音乐声掩盖了,一
如他整个人一样,无能为力且毫无用处。
他放在地上的小蜡烛也一盏一盏的熄灭了,就如同他那可怜巴巴的心。
他使劲挪动着箱子,一寸一寸的往出滚,滚到两人头顶时,甚至想要直接从二楼砸下去,直接砸死那对狗男女。
可是这么想着想着,他又突然悲从中来,内心深处,他觉得然然会喜欢萧韧是应该的吧,不喜欢萧韧,难道喜欢自己这样的赌
徒?
又累又饿又困的萧遇使劲挪着箱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挪到了楼梯边上,他咬咬牙,一个俯冲,然后将自己抱成一个球,
任由木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砰砰砰砰”,箱子高速旋转起来,连带着里面的萧遇也跟个色子一样,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会砸在箱子上,撞得他眼角飙泪,
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大脑也眩晕起来。
“咔嚓”,落到地上时,箱子终于不堪重负,撞烂了。
满头鲜血的萧遇从一堆木头里滚了出来,冲着诧异看着他的萧韧就是一拳,拳还没打上,他就晕了过去——
萧遇在医院里待了三天,谁也不见,再出院时,又去了赌场。
孟然找到他时,这家伙头上包着纱布,双眼通红的站在赌桌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输了大半,此时拿着一块手表在吆喝:
“这个,这个可是劳那个什么牌子的,开,给我开,老子这把一锅端……”
孟然什么都没做,就是静静的站在萧遇身后。
她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萧遇也看见了她,表情僵了一瞬后,嘴角不屑的抬了抬,赌得更肆意了。
没一会儿,他又输没了
这种地方,庄家桌下都带着机关,他能赢才是出了鬼了。
“嘿,萧少,今儿个要不要再赊点,听说您开始管理公司了,派头大了啊,有哥哥就是好啊……”
说这话的是萧遇身侧的一个黄毛混混,看着就有些贼眉鼠眼的,然而就是这么一句恭维的话,戳中了萧遇的痛点,点燃了男人
挤压的火气,萧遇一把掀了台子,跟黄毛扭打在了一起。
一拳又一拳,萧遇就像是疯了一般,不管谁上了都是打,整个赌场被搅得一团糟。
……
半小时后,孟然第一次进了派出所,理由是聚众赌博、打架。
又过了半小时,拘留室里的人断断续续被领走了,只剩下孟然和萧遇,萧遇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语气讽刺:
“怎么,不找萧韧来接你?”3 W〖 Ρ⊙18點≮ЦS≯
“打个电话给他,他应该立马就来了吧,他那么宝贝你,肯定舍不得你呆在这种地方,他会给你萧家的大别墅、给你一堆金光
闪闪的首饰……”
“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不会是刚来的时候就看对眼了吧,怪不得变化那么大,我可真是可笑,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个晚上,不管萧遇怎么讽刺,孟然都没说话,也没联系萧韧,就这么任由男人发疯。
等到第二天清晨,拘留时间到了,两人走出派出所的那一刻。
萧遇突然崩溃了,抱着她大哭起来:
“然然,我知道我很差劲,其实我什么都没有,萧家大房子不是我的,公司也不是我的,我的衣服我的手表都不是我的……仔
细算来,只有你是我的……”
“现在,连你也不是我的了……我还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
初生的旭日里,周遭的一切都雾蒙蒙的一片,男人的头顶还抱着纱布,上面有些许红色的血迹,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他的
嘴唇上下颤动,几乎是不带希望的开口:
“然然,我们离开萧家好不好?”
女孩的嘴唇动了动,说了什么。
下一刻,萧遇睁大眼睛,眸子里满是狂喜,有些不敢置信:
“然然你再说一遍?”
孟然无语
“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