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安安,你在忙吗?”
陈静安的声音有点抖:“恩,我在码字,手机开了静音。”
我目光发冷,故意告诉她我要加班,想探探她的反应。
结果,她声音变得更小,好像在憋着什么,不敢大声出气。
我假装翻阅桌上的文件,以掩饰内心逐渐升起的烦躁。
她和聂云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我私心想再给她一次机会,特意问她:“安安,你是不是感冒了?声音有点哑。”
陈静安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谎。
我心里更加烦闷,很想戳破她的谎言,却听手机里传来一声轻呼。
我想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这样粘腻无力的声音我在视频里听过无数遍。
是聂云在强迫她,还是……她是自愿的?
不管是哪一种答案,我都不能接受。
我最后沉下语气问她:“安安,你在干什么?”
或许她是伪装不下去了,哭着嗓音回道:“承英,你能不能快点回来?我好想你……”
电话猛然挂断,那句我好想你狠狠地戳进了我的心窝,我连呼吸都感到了疼痛。
“聂云……”
我从未那么强烈的想要杀一个人。
我放下手机,关掉所有监控,准备给K发一封邮件。
是该提醒ta,ta要的大鱼已经出现。
一小时后,我再也无心于工作,给陈静安打去的第三通电话,无人接听。
我怕她出事,连发了好几条微信都石沉大海。
最后我实在坐不住,决定请假回家。
从公司开车回公寓,最快只要20分钟。
这20分钟里我不停地在想,是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是让她在我和聂云之间做出选择。
车子缓慢驶进小区,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手牵着手慢慢悠悠地从我车头走过。
那一刻,我忽然释然了。
她不是自愿的,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想的人还是我,不是聂云。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停好车,上了楼,打开门的一瞬间,陈静安哭着撞进我怀里,说她骗了我。
我的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打了一拳,伸手回抱她的动作有半秒钟的停顿。
“什么骗了我?你这话没头没脑的,都把我听糊涂了。”
我像往常那样一手抱住她,一手抚摸她的头发以作安抚。
陈静安摇着脑袋,眼泪胡乱擦在了我的衣服上,她开始谎话连篇,说的还真像有那么回事。
我明知都是假的,却还是认真倾听她说的每一个字,配合着一问一答。
陈静安是聪明的,她知道利用章余妍的命案来转移我的视线,让我跟着她的思维方向走,从而彻底打消我的疑虑。
她说莫茜茜很有可能是杀害章余妍的凶手,她急的眼眶发热,表情愈发惶恐不安。
我看她演的那么逼真,一边安慰她,一边顺着她的话提供了一些线索。
我说:“如果莫茜茜是凶手,那她要杀的人就不止章余妍一个了。”
陈静安呆住了,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能告诉她莫茜茜深爱徐华,却也恨不得要他死,只能简单了当地告诉她:“如果莫茜茜是凶手,那么下一个会死的人一定是徐华。”
在我放出如此重弹,陈静安终于安静下来,她和聂云发生的事就此翻篇。
中午我吃了她亲手烧的面,陈静安可能觉得愧对于我,吃完面还陪我看了一部电影。
一部时长为两小时的欧美大片,放不到三分之一,她就睡着了。
为了不吵醒她,我把电视关了,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我看了眼还在沉睡中的陈静安,拿着手机去阳台上接。
电话接通后,手机另一端传来男人故意压低的声音,他自报姓名,说他叫褚和昶,住在我楼下,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问我能不能帮他。
我不爱多管闲事,正要挂电话,他却突然告诉我,这个手机号码是K给他的,他们都是一个组织的人,要互相帮忙。
涉及到K,我就不能不管了。
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告诉我,他现在在9楼,一个叫后峻熙男人的家里,他发现了他的一些秘密,想以此要挟他,他借着尿遁躲在厕所打了这通电话。
“什么秘密?”
我需要知道一切。
褚和昶大约急了,快速说完就问他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大麻烦。
我得知在四楼装神弄鬼的人是他,语气冷了下来:“办法只有一个,杀了他。”
“什么??”
褚和昶不小心飙高了嗓音,紧跟着啪啪啪的敲门声响起,后峻熙不耐烦的在门外喊道:
“喂?你好了没?快点行不行?我还要打游戏呢。”
褚和昶显然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低低地问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不带感情地回道:“没有,你自己看着办。”
电话挂断,我重新坐回沙发,看到陈静安眨动的眼皮,轻笑着将她歪过去的脑袋重新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微微闭目眯了一会,她以为我睡着了,在我唇上偷了一个香吻,待她想偷偷摸摸退下时,我按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我们倒在沙发上,打算尽情探索彼此的肉体。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起命案发生了,有人从高处跳了下来,重重摔死。
这个人,就是褚和昶口中的后峻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