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不管怎样,他们都要求得一线生机。
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苏邢与亚当又回到了二楼,她去卧室待着,亚当则去了衣帽间。
卧室里就放了一张上下铺双人床,苏邢可以说是选了个最轻松的活。
她只需要盯着这张床,如果屋主从床底板里走出来,那就太好不过了。
等待的过程让人昏昏欲睡,苏邢紧盯着双人床,连眼皮都不敢多眨,而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地方,也都是一样的安静。
亚当站在衣帽间的门口,他早就将里面的布娃娃全都转移到了浴缸里,现在的衣帽间可谓是空空如也,不管出口在哪里,他都能一眼看
到。
兰伯特那边就比较麻烦了,厨房地方不大,但是物件多,他一双眼睛要盯那么多东西,注意力必须高度集中。
三个人,三个不同的地方,两位屋主究竟会从哪里出来呢?
玩具屋里一下子雅雀无声,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是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有什么东西在拱来拱去。
苏邢听到声音,立马警觉起来,目光放在双人床上,等着屋主现身。
但是她等了又等,这个声音不像是双人床里发出来的,更像是在外面。
留守在衣帽间门口的亚当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的听觉比常人更加灵敏,能立马分辨出来,这是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一个来自于衣帽间,另一个就在楼下。
糟了,他们忘了另一种可能,玩具屋的主人有两个,他们不一定会出现在同一个出口,也有可能分开从两个出口回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计划就彻底打乱了。
亚当冷着脸,神情严肃地盯着空无一物的衣帽间,那悉悉索索的声音逼近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个劲的往他这边挖掘。
他盯着三面空荡荡的衣柜,很快,他就看到右边最下面的塑料板炸出了蜘蛛网般的裂痕。
屋主就要出来了。
亚当一瞬不瞬地盯着,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楼下突然传来了一声“bingo”,是兰伯特发现了另一个出口。
这真不知道是好是坏,两个出口代表了他们成功的几率变多了,同时,他们冒得风险就更大了。
亚当无法分心,他盯着快要裂开的塑料木板,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
苏邢听到兰伯特的声音,迅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见亚当还站在衣帽间门口,不由地问了一句:
“兰伯特发现出口了,我们快点下去吧。”
“咔嚓、咔嚓……啪——”
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了,苏邢听到声响,目光随意一瞥,就看到了一个半米高的大耗子从炸开的大洞里钻了出来。
它身上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头上夹着粉色蝴蝶发卡,它从洞里钻出来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他们,并且以迅猛的速度扑了过来。
苏邢被亚当一推,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再看亚当,他被那只大耗子压在了地上,耗子尖尖的嘴就要去咬他的脖子,被他用手使劲顶住,这才没有咬下来。
一人一鼠做着力量的对抗,苏邢站起来,跑去拉耗子细长的尾巴。
大耗子的尾巴光溜溜的,拉起来还有点滑手。苏邢压下恶心的感觉,在手里绕了几圈,用尽全身力气去往后拉扯。
大耗子可能是被拉疼了,昂头嘶叫一声,转头就要去咬苏邢。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亚当亮出了他的小刀,狠狠地扎进了大耗子的后脖子。
鲜红的血液喷了亚当一脸,亚当在它激烈的挣扎下,又拔刀割破了它的喉管。
大耗子嘶嘶地叫着,它尖锐的爪子在空中抓来抓去,苏邢不幸被它抓破了手臂,皮开肉绽的疼痛使她的脸色微微泛白。
楼上、楼下都在做着生死对决,不同于楼上那么好运,楼下的兰伯特可没有武器傍身,遇到个比人还壮的黑色大耗子,只能以躲为主,尽
量拖延时间。
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黑色大耗子跑跳的速度极快,好几次都险些被它抓到。
兰伯特这边躲得狼狈不堪,他不知道楼上的两人也在经历与他一样恐怖的事。
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大耗子失血过多,大喘了几下,就断气了。
亚当跑到苏邢身边,端起她受伤的手臂,撕下一块衣角为她包扎伤口。
“我没事,我们快去帮兰伯特。”
苏邢的伤看起来只是抓伤,但谁知道这只大耗子会不会带来什么病毒。
亚当黑着脸,声音冰到零点:“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不行,要走一起走。”
苏邢的唇色开始发白,额头也冒起了冷汗。
亚当押着她进入衣帽间,不容她拒绝的把她推到洞口。
“你身上有伤,留下来也只是累赘。”
这话说得不留情面,苏邢面色一僵,落寞地低了下头。
亚当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心烦意乱地解释:“我不是在怪你,我是在怪我自己,如果我能早点解决它,你就不会……”
苏邢明白他的意思,她能感觉到伤口在阵阵刺痛,就算留下来,也帮不了他们什么。
“好,我回去,你和兰伯特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玩偶之家等你们。”
苏邢离开前,亚当忽然拉住她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亲上了她的双唇。
柔软的唇瓣有着他记忆中的芳香,这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两个人的心跳都因此乱了节拍。
亚当贴着苏邢的嘴唇,低低地说着:“希望我回去的时候,还能记得这一切。”
苏邢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亲她,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你快去帮兰伯特吧。”
苏邢转身落荒而逃。
亚当目送她消失在洞里,回头望向楼梯,神色蓦然变冷。
“白老鼠解剖得多了,这么大的黒耗子,倒是头一次见。”
亚当割下了大耗子的尾巴,又挖出它的眼珠,慢悠悠地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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