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什么,唐朵朵突然笑了笑。
“你能想象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那时候我已经和书湘几年没联系了,她见到我,一下就叫出我的名字,还问我怎么瘦了那么多,天呐,她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漂亮,我看着她,就好像回到了当年在一中读书的时候。”
乔朗轻叹:“我明白。”
那天他隔着一条马路见到书湘,也是这样的感受,过去了这么多年,大家都变了,只有她没变,只用一个眼神,就将他拉进时光的洪流中,让他生出一种这十年都是在做一场梦的荒诞感。
他问唐朵朵:“你一年前就遇到了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能。”
“什么意思?”
唐朵朵望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精神疾病患者是不能受刺激的,就像狂犬病人不能见光见水一样,乔朗哥,你对于书湘来说,就是个不小的刺激,据她姐姐说,她生病前两年,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能提,否则她会严重地癫痫发作。”
乔朗瞪大眼睛,脸上血色尽失。
刺激。
他对于书湘来说,是个刺激,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她就会癫痫发作。
他想起那天她在地板上抽搐的样子,是他的错,他刺激到了她。
铺天盖地的愧疚几乎将他淹没。
他好像一直都在伤害她。
那么好的书湘,他一直在伤害她,他昨天说了那么混蛋的话,她问他是不是想赶她走。
他说是的,他居然说是的。
他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没有比他更混账的人了。
唐朵朵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吧?我去给你下碗面,你好像有点低血糖,是不是没吃早饭?”
她起身要走。
乔朗拉住她,颤着嗓子说:“昨天,她让我带她去爬小苍山,叫上郑教授。”
“哦,是这样的,她现在的记忆很紊乱。”
“我告诉她郑教授死了。”
唐朵朵脸上空白了几秒,但很贴心地没有露出责怪的表情,说:“难怪,你不能说这些的,乔朗哥,书湘就像在做一场过去的梦,我们不能叫醒她,只能配合她。”
乔朗的重点不是这个。
“她见到我,并没有发作,如果不是我告诉她郑教授死了,她也许一直不会发作,你说,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好转了?”
唐朵朵的嘴张了又张,看着他满怀希冀的神色,竟然不忍心说出一个不字,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