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到处找起摄像头。
乔朗揉着眉心:“你刚刚是怎么保证的?”
她立即小心地捂住嘴巴:“那我不说话了。”
她即使不说话,存在感也是不容小觑的,乔朗发现她在这里,他根本就专心不了,总是时不时地用余光去看她。
书湘有多动症,小动作不断,一会儿躺着,一会儿趴着,每三分钟换一个姿势,乔朗担心她无聊,还给了她一个iPad,她在玩一个相当古老的游戏,切水果,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屏幕上果汁四溅。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乔朗突然发觉办公室格外寂静,静得好像书湘的存在只是他的一个幻觉,这样的事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前几年他很拼,加班到半夜是常有的事,往往走出公司人都累得头晕眼花。
有好几次,他竟然看见书湘站在马路对面,巧笑嫣然,朝他招手,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那不过是用脑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幻视最严重的时候,他还去看过心理医生。
幸运的是,没有精神分裂,只是轻度的神经衰弱,医生没有给他开药,只是让他适当减轻工作量,多运动和休息。
他听取医生的建议,重拾登山的爱好,无论工作多么繁忙,每周末一定会抽出时间去户外运动,果然幻视的病症有所减轻,随着一年年的过去,他好像放下了那些往事,再也不会一失神就看见书湘的幻象。
难道现在是旧疾复发了?
乔朗心中恐惧,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缓缓地转头,看清沙发上的人,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不是幻觉,她还在,只是睡着了。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头打量,她睡着的样子很乖巧,iPad还搁在肚子上。
乔朗拿起来放到一边。
他站着看了她很久,直到两腿发麻,坐到了沙发对面的茶几上,看着看着,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一碰她的脸颊,想看看到底这是不是一个梦。
睡梦中的书湘被他打扰,挠了挠脸,不耐烦地抱着枕头转了下身,继续呼呼大睡。
乔朗惊得身体后仰了一下。
这应该是真的,没有哪个梦能这么细节,既有视觉、听觉,还有触觉。
她真的回来了?
就这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再度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凭什么?
目光落在她纤细的小腿上,他看向她的左脚踝内侧,那里原本有一个黑色刺青,纹的一条盘曲着吐舌信子的蛇,现在竟然没了,只有小腿肚上分布着一些凹凸不平的粉色伤疤,而这些以前是没有的。
奇怪,这是什么伤?怎么来的?
烧伤?还是刮伤?
他想得太入神,连助理敲门都没听见,等助理自己推门进来,他听见动静才陡然惊醒,露出不悦的眼神。
助理呆了一下,慌慌张张地要道歉。
他立即制止,比了个别作声的手势,让她出去。
助理放轻脚步遁走,一出办公室,立刻大喘了口气,她从没见过上司那么凶的样子,眼神好像要杀人,可他刚刚给沙发上女孩儿盖毯子的动作,以及他盯着女孩儿看的眼神,都是那么地温柔,让助理觉得颇为怪异。
她恰好跟赵湘有点私交,出于好意,给昔日的同事提了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