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觉得是书湘推的?”
“因为当时在场的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儿,唐朵朵,呃,她就是……”
乔朗抬手制止她的解释:“我知道唐朵朵是谁。”
“嗯?”
匡老师有些意外他竟然知道唐朵朵,顿了顿,继续说:“唐朵朵说书湘没推,而另外一个叫乔玥的女孩儿,一口咬定是书湘推的。”
听到乔玥的名字,乔朗抬起眼。
“这样算是两边各持一词,匡老师怎么断定是书湘推的?”
“哦,”匡老师说,“这是书湘自己说的。”
乔朗一怔,撑着太阳穴,青筋蹦得很欢快。
她推了人,又自己承认,真不知道该说她敢作敢当好,还是该说她嚣张狂妄好。
匡老师摘下眼镜,原来她不是近视,只怕戴眼镜是为了看上去显得年龄大点儿。
她具体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夏怡那边咬死不承认是书湘推的她,她爸妈要找书湘算账,她就说她要跳楼,把家长气了个半死,又拿她没办法。
而书湘这边,则是堂堂正正地承认,弄得学校这方很难做。
你说她推了吧,受害人不承认,你要说她没推吧,她自己确实说了是她推的。
三个目击者两个说没推,一个说推了,其中一个还是受害者的好友。
真话与假话交织在一起,让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学校综合各方面考虑,最后给出来的意见是让书湘继续留校,不过她要写检讨,下周一在全校大会上当众宣读,再被通报批评、记过一次。
这个惩罚不痛不痒,通报批评对书湘来说可谓是家常便饭,至于记过在高考之前也会在档案里消掉,学校不会耽误孩子们的前程。
唯一厉害点儿的,大概就是让她当众念检讨了。
在乔朗看来,这件事其实很明朗,推人的就是书湘,那个被推的同学不是不承认,而是不敢承认,她是在忌惮什么东西,或者是……
什么人。
他一下想起开学报道那天,乔玥和她两个室友说书湘原本有个男孩子罩着,现在那个人出国了,看她还敢不敢那么狂。
那个男孩儿的名字,好像是叫……程嘉木?
兴许被推的女孩儿就是忌惮这个人。
学校给出的惩罚也过于轻了,匡老师的话漏出了些许口风,“综合各方面考虑”,各方面是哪方面?是不是也考虑了涉事学生的家庭背景方面?
乔朗毕业于这所高中,他认为学校就是学生学习的地方,不该掺进来这么多利益纠葛,弄得比社会上还复杂。
他生性正直,看不惯仗势欺人的事,都忘记了自己现在代表的是书湘这方的立场。
匡老师见他眉头紧皱,还以为是他嫌惩罚重了,不接受,干笑着说:“书湘表哥,我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是刚来的心理老师,不是主事儿的,就偶尔来教务处打打杂,今天领导们都去开会了,书湘班主任也被派去阅卷,学生们找不着人,这才找到我这儿来,这么大的事儿,我也不敢做主,打了个电话请示主任,他们是这么说的,检讨必须要写,其他的还可以商量,你这边也别让我难做,说实话,这个处置不算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