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和兽人之间的世仇隔阂犹如堵无法打破的厚墙。
兽人对人类的敌意强烈,桑晚不能自由自在地出现兽人的地界里,相同的是在人类的城市里,除了地位低贱的兽人奴隶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门外,他们也只能躲藏在桑氏的后宅里。
明明在一片天空之下,看得到相同的月亮,却不能并肩站在一起。
他们总会有分别的一天,不过或早或晚。
这个现实残酷的问题让芬里尔只觉胸口一阵闷窒刺痛,他面无表情地微微抬眸,日光却照不进这高楼林立的钢铁森林,芬里尔仰望着被重重高楼长墙所裁剪的半截云空,他的眸色一深,弥漫着隐隐绰绰的沉痛。
眼看门口露出来一截显眼的老虎尾巴,桑榆忍不住嘴角一抽。
桑榆每每看到这群觊觎他妹妹的雄性兽人们就兀自火大,忍不住怒气冲冲地叫囔道。
“现在他们都敢偷偷带你跑出去几天不落家,以后这还得了?把一群祸害藏在家里,万一哪天被其他人类发现,还不给我俩安一个勾结兽人,背国叛族的大帽子?”
就在身侧的秋箐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她难免会以为桑榆是含沙射影地在骂自己,脸皮薄的秋箐一脸羞赧,难为情地低声说。
“小晚,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的好意,我其实都是些皮肉伤,不比紫珏的腿伤需要将养很久,明日我就会离开。”
桑晚忙不迭再度慌乱地扯住秋箐的袖子,好言好语地相劝了几句,又连忙凑拢到桑榆的耳畔,压低了声音耳语道。
“哥,秋箐姐就在旁边呢,你这么一直说就是存心赶别人走是不是?秋箐姐被族里一个渣男伤透了心,我才故意拉着她来家里换换心情,秋箐姐人很好的,你再故意说这些话我可生你气了啊。”
桑榆听见前半段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情不自禁地捉住桑晚的肩膀:“什么渣男?他把她怎么了?”
“你这么关心别人的私事干什么?”桑榆脸庞涨红,脖子缩得跟只鹌鹑似的,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来:“我,我只是想要那群兽人走,没,没想她走……”
桑晚放下心来,未免秋箐多想,拉着桑榆立即解释:“秋箐姐,我哥刚才亲口说了想要你留下来,对吧?”
秋箐微微一愣,抬起仿佛被清河晏海浸湿过一般的眸子盈盈望向桑榆,明眸善睐,一双秀气的长眉似新月,婉转双蛾远山色。
桑榆好不容易平复自然的双颊立即又变得滚烫起来,他只是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桑晚奇怪地又用手肘捅了捅桑榆。
桑榆双眼放空,颠三倒四地不知道在说什么:“阿巴阿巴……呃,没错,嗯……小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