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少年不屑地举起身侧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这么一个卑贱的兽人奴隶, 家里多的是。前两天家里才新买了个马人奴隶,本来我昨天想骑一圈试试, 但听管家说他不太听话, 不过是一个坐骑, 等以后把双臂砍掉应该就会老实多了。”
人类少年就这样用着平淡的语气,波澜不惊地说着最残忍至极的事情。
话音刚落,便见数道耀眼的白色光束划破了天空,兽人少年扑打着翅膀拼命地侧身躲过,勉强躲过了这一轮高能离子束攻击,但左肩膀仍是中了一qiang,留下一个深洞正汩汩冒血。
但兽人少年脖颈套着的项圈却很大程度地限制了他的行动力,让他根本无法灵活地躲闪。
眼看人类少年再度举qiang,却有一根遒劲有力的藤蔓迎面而来,将他狠狠甩飞。
人类少年摔了个狗啃泥,恼羞成怒地爬起来,脑门正中留下了一道可怖的红痕:“谁找死?”
却又是一鞭凌厉的藤蔓袭来,人类痛呼一声,顾不得身侧的幼弟,甚至连头不敢回,狼狈至极地窜逃,幼童连忙也惊慌至极地跟上。
桑晚朝仍在空中捂着肩膀的兽人少年招了招手:“快下来,我给你疗伤。”
兽人少年无声地拍打着翅膀,却没有立即下来,显然他的内心也在犹豫纠结,但彷徨了一会之后,兽人少年还是选择相信了她。
兽人少年轻盈地拢起翅膀,受伤无力的他站不稳得踉跄了几步,摇晃着身子艰难地凑近,桑晚抬眸这才看清楚了他的脸和熟悉的异瞳。
怎么可能……
桑晚不敢置信地后退了几步。
她怎么会又梦到汀白这个煞星了?一连两日都梦到自己这个白日里恨不能离得远远的,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而且这梦境总有种极其真实的诡异感,就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而面前的少年汀白,却浑然不觉桑晚心底的惊涛骇浪。他的手捂着还在渗血的肩膀,因为过于疼痛而忍不住咬了咬唇,看向桑晚的眼底充满着真挚的感激。
桑晚被汀白这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吓了一跳,防备地连连后退几步,满脸警惕地瞪着他。
别说给汀白治疗伤口了,面对着这个屡次三番想要对她痛下杀手的人,向来恩怨分明的桑晚不补两刀都算好的了。
可是……桑晚有些迟疑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左右不过十来岁模样的少年,总感觉这个小汀白的行为举止和白日里的汀白判若两人。
不过无论如何,她才不会好心到给自己的仇人疗伤。
被眼前的人类女娃用如此炙热的眼神死死盯着,让少年汀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他只觉双颊滚烫,很快耳垂烧得通红,他虽然觉得难为情,却仍旧一脸羞赧地小声说:“刚才多谢你了。”
桑晚怔了怔,下意识地呐呐道:“……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