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雌性幼崽的头上没有兽耳,身后也是空荡荡的没有尾巴,也没有翅膀……没有,她身上所有能昭示着兽人的体征都没有。
“咦,难道你是……人类?”老虎震惊地喃喃说道:“芬里尔这家伙疯了不成,捡回来一只人类?”
不,不对。
芬里尔那家伙厌恶憎恨人类入骨,怎么可能会发疯到突发善心养只人类呢,肯定是想要把这只幼崽捡回来当做储备粮。
啧,这只人类幼崽看起来倒是蛮可爱的……说起来,他还没尝过人类幼崽是什么滋味呢。
眼前老虎金色的竖瞳泛着诡谲可怖的寒光,让隐隐感知到危险的桑晚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几乎是抬起脚步的瞬间,老虎张开了森森獠牙的大口,准备一口吞了她。
几乎是被大嘴快要笼罩的瞬间,整个视野也变得一片黑暗,惊惧到了极致的桑晚连尖叫也发不出来,她的嗓子干涩,全身的血脉仿佛已经冲到了颅顶,她只顾着拼命地侧身躲开,滚在坚硬的石壁上,脊背被撞得生疼,桑晚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
老虎一嘴咬了个空,却并不恼怒,金色的竖瞳闪着戏谑的芒光,仿佛是故意逗弄着这只小甜点一般。
他不能避免所有猫科动物的天性,最喜欢在开餐之前先玩弄一番猎物。
他狩猎的时候,最大的乐趣便是让猎物们总以为自己可以有机会逃脱却又被一遍遍地捉回去,猎物们哭天无路求地无门,而他却欣赏和玩味着猎物们的绝望,然后在猎物们半死不活,神智却还清醒的时候开动他的食物。
老虎慢悠悠地扫了一眼桑晚,优雅地踱步而来。
桑晚惨白着脸,刚才强烈的求生欲让她躲过了老虎的袭击,但这只老虎早已将逃路堵死,她现在被困在这个封闭的山洞里,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逃走,更何况以她这三岁稚童的身躯妄图从一只巨虎爪下逃脱……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桑晚脸色煞白,本就病后乏力,现在更是因为惊惧连站都站不稳,她受伤的脊背抵在石壁上勉强撑着自己站立着,心头却是浓浓的不甘,难道她真的就这样要被吃了吗?
……明明自己已经这么努力地想要活下来了。
她不甘心啊。
忽然桑晚身躯一僵,手掌心传来微痒酥麻的感觉,她迟疑的抬起手,慢慢地摊开手掌心,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原本莹白如玉的手掌边侧因为刚才的跌倒被划破了皮,而手掌正中竟然诡异地长出了一棵绿油油的小苗。
这幼苗小的不可思议,颤微微地从她的掌心钻出来,几乎只有她的小指头大小,连叶子也少得可怜,两颗瑟瑟的叶片翘开相反的弧度,感觉很是脆弱,但这幼苗的颜色却很是动人。
幼苗的碧色叶片莹翠润绿,仿若有生命地在流动一般,盈盈耀着光泽,像是孔雀翎折射着五彩斑斓的鸿光,也像是雨后的霁色天空与水光相交的灼灼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