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王储殿下,是栾昭殿下。”
一语惊醒梦中人。
栾昭,就是晏青。
谢封仁的眼前乍然出现那个瘦弱的少年挡在玑瑶长公主的棺木前,狠狠地瞪着他。
那孩子,是他送他回到了北宆,姿态高傲,在大兴时就对他并不敬畏。
他是西骥的遗孤,故而要攻下原属于西骥的城池。
他差些就被蒙蔽了双眼。
“朕,不会将公主送去和亲。”
迟迟不语的谢封仁对着阶下的吕焘掷地有声地说:“若北宆执意开战,我大兴从不惧战,必将举全国之力与北宆,一分高下。”
谢琼乐惊讶地盯着不以为然的吕焘。
她确实是想到晏青会与大兴算账,只是未曾料到会来得这么快,不过半年,他就已经爬到了王储的位置上。
北宆亲王当真如此信他。
谢封仁那些信誓旦旦的言语落在她耳朵里,不过是风吹过便散了的浮云。
谢封仁既已知晓王储是晏青,也就定然知道,晏青的母国西骥是由大兴所灭,城池一并吞入了大兴的领域。
他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公主就放下灭国的滔天大恨,也不会因为求娶了她而归还北宆攻下的两座城池。
他只会以此作为要挟,一步一步将大兴蚕食。
那是大兴为谢玑瑶准备的陪葬品,也是为她谢琼乐出嫁所预备的嫁妆。
只是,晏青应当知晓她于谢封仁而言不过是个公主,他膝下还有其他众多的公主,他不会为了她就休兵,放弃与北宆对峙。
那他不是要将她当做要挟谢封仁的人质,又是为了什么要兴师动众地闹这么一出。
晏青在想什么。
谢琼乐看不透谢玑瑶,也看不透跟在她身侧的晏青。
不过托晏青的福,谢封仁如今无暇顾及她的婚事,因为要与北宆开战而焦头烂额。
吕焘有些惊讶地摩挲着背在身后的手。
正如王储殿下所说,大兴陛下果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他乜斜着视线眄了一眼端正站姿,面如冠玉的少年。
若非他的一问,兴许大兴皇帝会同意将公主送到北宆和亲。
季成安注视着面色苍白,随时都会倒下的谢琼乐,握着竹笏的手稍稍用力。
他定会护得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今天陛下应该要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