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安抬头睨了他一眼,随手翻了书页,冷静说道。
“把话气喘匀了再说话。”
诚显面上笑嘻嘻的,一点儿也不在意少爷冷漠的话语,献宝似的把怀里的锦盒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
“公主身边的侍女送东西来了。”
季成安放下了手里的书卷,伸手拿过锦盒打开。
里面是一支成品略显潦草的毛笔。
“你说,是公主身边的人亲自送来的。”
诚显睁着大眼珠子点了点头,语气肯定:“我看得清清楚楚的,肯定是公主身边的宫女。”
“看来公主是出宫了。”
秦玖韶入宫,此时不在宫外。
那么公主不是在御史府就是在护国大将军府,亦或者是长公主府。
“派人去打听打听,公主去了哪。”
“好嘞。”
诚显得了指令,又一溜烟跑没影了。
季成安伸手摸着那紫竹制成的笔身。举起毛笔细瞧,笔头是用的羊毛,毛毛躁躁的连笔锋都没收紧。
正和她说的一样,她做的毛笔,是真的不能用来写字。
季成安无奈一笑,放下毛笔,把锦盒的盖子盖上。
他将那锦盒放在了身后书架上的一个较大的木盒中。
得了陛下的吩咐,李民亲自带着一坛皇后亲酿的桃花酿到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称病不宜见人,只派了白芷去取了那坛子酒。
李民一如既往地见不到长公主,叹息转身回宫里跟陛下复命去了。
“她还是不肯见人。”
每每提起这位玑瑶长公主,谢封仁总是叹息不已。
生在帝王家,享常人不能享的尊荣,也担常人不必担的重责。
“是,陛下。”李民低着头回答。
谢封仁摇了摇头,继续问:“东西可是收下了。”
“回陛下,是由长公主身边的侍女代为收下的。”
“她还愿意收朕的东西,应当是不怪朕的吧。”
谢封仁自言自语,李民知晓内情,不敢多说话。
“长公主,陛下又送了东西,是一坛桃花酿。”
“桃花酿……”
谢玑瑶放下手中的那柄玉笛,笑若桃花:“我喝过的最好喝的桃花酿就是我那位弟妹做的,陛下也是借花献佛了。”
先帝的错,她从未怪罪过旁人。可谁都如此小心翼翼地待她,她不收,岂不是又让她的这位皇弟心里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