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睡着了,他才能走。
谢琼乐喝醉了,意识很快就沉了。
但是她的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季成安没听清,只是依稀听见几个字。
不和亲。
季成安轻轻用手拨开她的手指,这才把自己的袖子从她的手里解放出来。
他离开房间,在门口又回头地看了眼刚刚为她掖好的被子。
小女孩睡得憨态可掬,有枕头不睡,非要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明天就该手酸了。
那个像小孩子一样“撒娇”的公主,如此一般打扮,却像个神祗般清冷谪仙,季成安的眼神黏在她的身上压根就挪不开。
“你看什么呢。”
谢安看着发呆的季成安,顺着他看的角度望去,只有那又不知不觉吃起果子来的谢琼乐。
他这是在看谢琼乐?冰山开窍了?
“没什么。”
季成安收回自己的视线,低下头摆弄手里的玉佩。
他刚刚是怎么了。
谢安看他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和先前不大一样。
可他上次问他愿不愿意娶谢琼乐的时候,他还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啊。
谢安打开折扇扇了两扇,摇了摇头。
谢琼乐一边吃果子一边观察着场内的所有人,接着就和季成安对上了眼神。
她咀嚼着瓜果,不知怎么,断片的记忆又恢复了。
她觉着那次喝醉之后尴尬是尴尬了些,只是季成安是个言之有信的人,答应了她不会送她去和亲,应该是真的不会送她去和亲了。
可是,万一他到时候心狠起来,直接送她上西天了怎么办。
谢琼乐吞了吞口水。
季成安别过脸不再看她,对她向他示好的笑容视而不见,她心底里的慌乱更甚了。
谢琼乐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李民高声喊了一声陛下驾到。
她连忙把咬了一半的果子随手放在了桌上,握着手帕偷偷擦了擦,提着裙摆站了起来行礼。
“参见父皇。”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谢封仁虽是穿的常服,却是一身红衣,唯有皇室才能穿的正红色。
可想而知今日的宴会有多重要。
谢琼乐突然想起,那日她初见古思域的时候,她也是一身红衣。
郡主算是皇室吗,还是谢封仁对古家的恩典?
有时间问问古思域好了。
古思域和曲竺也来了宴会,只是位置与她距离有些远,她不方便直接过去寻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