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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为仍然没有按时下班,他在办公室工作工作到九点,才驱驾离开。
想到今天早上已经警告过叶子微,她应该已经有所领悟,他便不急,到餐厅喝了一杯冰水,才身心舒畅地上楼洗澡。
此刻心情就像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他已经探囊取物,胜券在握,就不需要着急。
慢慢来,做事要稳,做人更应该稳。
但不得不承认,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就忍不住想哼歌……唉,不行不行,哼歌还是太轻浮,他又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
梁为在花洒下转个身,闭目仰头,把发上泡沫冲净。
可他也不过二十又半……不如,不如就哼一首?
然而张嘴才发现自己歌曲储备的贫瘠,他竟找不出一首能够准确表达此刻期待愉悦的歌曲。
于是只能轻哼一首德沃夏克的《幽默曲》聊表心情。
梁为洗完澡,下身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拿条毛巾擦干头发,站在梳妆镜前理了理松软的刘海。临走前瞥到香水,顺便拿起来喷了一点。
很好,他要出发。
然而走了两步就意识到现在才十点半,平时这事他都是半夜摸黑进去的。
梁为在通往门口的走道犹豫了几秒,又稳妥地折返。好事要等,不能操之过急,这道理就如同温水煮青蛙。
再给那只青蛙一点时间吧。
在今天之前,他其实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在一夜春宵后,对叶子微的身体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求知欲和探索欲。
这几天,他一直在试图为此找出答案,不惜日日与心魔作斗争,不惜花费大量宝贵时间通读无数与性学相关的名著、非名著、论文、期刊。企图在圣人先哲那里找到自己“日行一事”的奥秘。
今天早上,还真让他找到了。
弗洛伊德在《性学三论》里提到,人人都有性本能,性行为在本质上与人们在饥饿时需要觅食是一样的——
是的,是一样的,梁为想,人有一日三餐,他却只“日行一事”,已经很节制,很君子了。
这么厘清楚后,他决定放开心灵的枷锁,摘掉禽兽的帽子,坦然面对现在这个变化发展了的自己——不管,是她先使他引起质变,她就需要承担这个责任。
钟敲三下,提醒他十一点了,梁为放下书籍,整了整衣衫,起身去隔壁。
走到门口,又郑重地搓搓掌心,然后去拧门把——
????
门锁了????
又锁了????
又锁了?!
梁为一颗心坠到谷底,火苗蹭得烧上心肝脾肺肾,他暴躁地狠狠抓一把头发,按捺着不骂出脏话,倒退几步靠在栏杆,闭上眼睛思索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