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平说:“我以为我们至少算作朋友,”他自来熟地往里走,“我今天工作很辛苦,能在你这里休息一下吗。”
叶子微想说不可以,但这人已经反客为主坐在画室沙发。
她无语,只好回屋坐到沙发另一头,将餐食一样样取出,安静地吃。
但她安静,旁边人却不能安静。
林嘉平先是试图挑起话题,得不到回应后干脆改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那目光赤|裸又热切,像烫在她脸上。
烫得她饭也吃不下:“林嘉平,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冒犯吗?”
“你指哪件事。”
擅自进屋。这样盯着她。妄图追求已婚女人。哪一样都够冒犯。
但是他才不在乎。
林嘉平掏出烟盒,在桌上敲敲,磕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从口袋摸出打火机,叮一声点燃。
烟圈模糊面目,他眯着眼问:“上次的画还没画完吧,什么时候继续。”
“不需要继续,我对同一具身体的兴趣不会过夜。”
叶子微讨厌烟味,她饭也吃不下,把餐盒草草打包,放进垃圾桶。
她走到衣架边取衣服,林嘉平追过来:“你要走了?”
“是,既然你想在这里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叶子微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往外走,“老规矩,记得锁门。”
她出门也没等电梯,直接便从楼梯往下走,迫切想要离开惹人厌烦的男人。
林嘉平追了出去。但他没有追迫得太急,而是隔着几米距离,胸有成竹地跟随。
下午三点半的太阳,将歇未歇,余热未散。
往外街走,行人渐多,人头浮动,他便要跟得紧些才行。
本城街道狭窄,人一多便易摩肩擦踵,林嘉平肩膀被人猛撞一下,烟掉落在地。等他将烟拾起,叶子微早没人影。
正在张望寻找,大腿忽然被一个小小身影扑住。
不及他腰部的小男孩仰起脸,稚气未脱地喊他哥哥:“你是不是在找一个漂亮大姐姐?”
林嘉平一愣,明白过来。
初见时的她分明火热又开放,后面再见却冷得像块冰,或许她故意在同他玩欲擒故纵的老套游戏。
林嘉平想笑,他好脾气地蹲下来,揉了揉男孩的头。“是她叫你来找我?”
小男孩怀里一大捧新鲜玫瑰,他把明显抱不住的玫瑰推过来:“姐姐说,你把这些花都买了,我再带话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