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与他这样互相亏欠,牵扯不清,永难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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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睁开眼,屋内浓重的血腥味已
窗外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寝殿里却已是一派灯火通明
这里还是毗湿奴的寝殿,我仍旧躺在那张床上。
来我动了动,身体已经不疼,却虚软得难以起身。
喉头很干,似有一把火在燎烧,我正欲出声唤人,余光里,却蓦然撞入了两道人影
“现在天宫上下都在找你,你是否该去给帝释天一个交代?”
站在我床前的男人拉好天青色的纱帐,转身朝向了房间里的另外一个男人。
那被问话之人此刻正姿态闲适地坐在一方椅榻上,他单手撑着下颌,闻言却是轻轻一哼,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不屑回答。
问话之人无果,也不理他,独自去了房间一处,脱了外袍,开始旁若无人地更衣。
隔着纱帐,我看见那坐在椅上的红衣男子,正是不久之前欲至我于死地的湿婆。
天宫上下都在找他,那为何他却出现在了毗湿奴的房间里?
是来看我有没有死透?
“呵呵……真是让人意外,你竟然这般讨厌她,毁灭之神当真无情,枉她在人道那般费尽心机。”
毗湿奴语气带笑,整理好了衣衫,便走到了湿婆身旁,在另一侧的椅榻坐下。
然而这话却听得湿婆语气有些发沉,“我也很是意外,在人道你布下风雪结界困了她几日,她明明可以死在那里,你却助她拿到善芝草,你以为我不知?”
闻言,毗湿奴但笑不语,更好整以暇地开始摆弄桌上的一套茶具。
他曾是不懂茶的,与他在鬼道的那段时日,我曾与他聊起过茶道,并言以后有机会给他沏上一壶——
只是那一说以后,就再也没有下文,未曾想到,他却自己寻来茶具,那泡茶的动作亦不生疏。
面对湿婆的讥讽,毗湿奴不仅毫无被拆穿的窘迫,反倒语气和缓地回道:“我怎会知道她是存了那般心思?不过是与她旧识,帮衬一把罢了。”
“旧识?”湿婆疑声。
毗湿奴提着茶壶的手一顿,接着又继续斟水,不慌不忙地道:“在鬼道游历之时,见她一个人带着那不成形的魔怪,模样怪可怜的,就将她带在了身边一段时日。”
“带在身边?”湿婆尾音微扬,疑声更重。
毗湿奴一笑,不答反问,“你为何如此紧张?难不成被她缠了那一段时日,还生出了怜惜之情?”
湿婆似是被这反问噎了一下,顿时没了声响。
我躺在床上,隔着纱帐偷睨向湿婆那方,这一瞬我的心脏砰砰直跳,连呼吸都窒了几许。
忽然,湿婆一阵大笑,似是听见了一个十分荒唐的笑话。
而我的血液亦随着他的笑声迅速冷却,紧接着,我听见了他充满鄙夷的回答——
“一个满口谎言又自私自利的女人,若不是在人道她用血偿了我些许,也许今天我会忍不住让她直接消失——”
虽然,我早已明白,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但当我亲耳听见湿婆在他人面前的表态,依然会感到心脏被狠狠捏碎的疼痛。
我以为在人道他失去了记忆,便可以与他重新开始——
可原来,我日日放血的疗伤,他并不是毫不知情,他只是看着我惊慌隐瞒,没有揭穿而已。
同样,我被困雪山,几度迷失,他就在结界之外静静地看着。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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