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余光之处,是墨黑的短发。
我再次愣住,没想到竟然是他……
来人身手利落,两步旋身便将我带上岸边,顷刻间就化解了我的危机。
脚一落地,便又是一疼,我顿时软下半个身子,几欲摔倒。
然,提多罗咜亦发现了我的异样,他再次揽住我的腰,助我稳住身形——
这一刻,这场赏樱宴上,出现了一幕奇怪的场景。
众人齐齐向我们望来,毗楼勒迦一脸惊吓,连手中折扇掉落在了桌上都不知。
舍脂则惊呼地捂住嘴,然一双充满诧异的眼眸中,似有玩味。
只有释迦神色未变,可又似乎变了些许,对我而言,所能发现的,只一双已然暗沉的银眸彻底成了一片幽暗墨色——
是他情绪极为起伏时的颜色。
可此时,我却不欲再看他的脸色,我虽不敢再去招惹顶撞他,但做出一副外强中干的自我保护壳还是可以的。
“能走吗?”这时,提多罗咜冰冷的声音响起。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问话,哪像一个才施以援手的热心人?
我想站起,却实在不能,咬紧下唇,我冒着冷汗摇了摇头。
哪想下一瞬,我只觉眼前一花,接着腰间一紧——
我还来不及惊呼,竟被提多罗咜一抱,向小宴的桌席走去。
这许是一出英雄救美气死前男友的戏码,然这救美的姿态着实难看了些,直将此戏生生折损了大半美感——
他与其说是抱着我,不如说是把我当成货物一样搂在腰间,什么公主抱女王抱,那是妄想,此刻毗楼勒迦叉着腰,而我就是他臂弯里的落水狗!
将我不轻不重地丢在了他的席位,提多罗咜将脸转向一旁已然呆滞的毗楼勒迦,继续毫无表情道:“她脚伤了。”
毗楼勒迦这才愣愣回神,看我冷汗涔涔强忍疼痛的模样,正想掀开我的裙摆一探,却又忽然住手,他偷瞄了一眼释迦,当下颇为为难。
提多罗咜见他迟疑,也不催促,只单手伸来,抓住我的裙摆利落一撕——
连带那湿了的部分也被他一同撕裂下,丢在一旁。
我顿时傻眼,同时傻眼的还有毗楼勒迦——
“衣服,湿了。”提多罗咜出声,语气冷硬,实在听不出这是在解释。
此时我一双细白的小腿赫然暴露在空气中,我的右脚脚踝已然红肿——
见此情景,毗楼勒迦单手捂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接着他挥了挥另外一只手,施术干了我的衣裙。
我有点无言,实在不了解提多罗咜的脑回路,明明可以施术,他却偏偏用撕的……
“姐姐,你没事吧?”这时,舍脂开口。
我瞟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抿了唇,没有做声。
她却似没有发现我的冷淡般,不仅不恼还继续关切道:“没想到姐姐与持国天大人相熟,方才若不是他出手相救,还真是危险呢。”
这脆生生的嗓音,少了往昔的傲慢骄横,还真有点情真意切的味道。
这是要洗白走白莲路线?
我心下冷哼,继续不理。
这厢毗楼勒迦弄干了我的衣衫,却拿脚伤无法,他正愁如何是好,陡然又见提多罗咜再次伸手,把我的脚踝抬起,合在了掌心——
我亦大惊,那厢还被释迦冷冷地盯着,这边就被提多罗咜再次……呃,举止亲昵?
我动了动脚,却无法缩回,便用更大力气踢动右腿。
这一动间,已被撕裂至膝盖的裙摆上滑,堪堪到了腿根,瞬间露出了整条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