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哥。”我走上前去,微笑开口。
这个粗实的庄稼汉子一看见我,立刻红了脸,吱呜道:“小花娘子,快上车吧,今日路上可能会落雨。”
我点点头,赶紧上了车,把随身携带的包袱小心放好,稳稳地坐在大柱身后。
很快,驴车起驾,在有些颠簸的泥巴路上不快不慢地前行。
从小园村到最近的青神县,大约要走一整日的路程,若是能赶上村里的牛车或驴车,则只需半日,今天正好是孙大娘的儿子孙大柱跑货的日子,坐上孙大柱的驴车,帮我省下不少时间。
“小花娘子,你家夫君还没醒来吗?”
孙大柱二十出头,还未娶亲,面方耳廓,黝黑壮实,平日里都是一副十分憨厚的模样,只是见到我时,有些紧张。
“没有,所以我今日还要再去一趟县城的医馆。”
孙大柱点头,又挠了挠脑袋,“前几日我去了青神县衙,官差老爷们说最近都没发现有流寇出没,待明日到了成都府,我再去府衙问问。”
我闻言,微微一愣,立刻道:“不用了大柱哥,那些贼人肯定早已逃到了其他地方,我和夫君能蒙你家收留,已是万分感激,不必再为我们费心了。”
大柱听了,呐呐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没过多久,天空果然下起了雨,拉货的驴车十分简陋,并没有车棚避雨,孙大柱从车底拿出斗笠和蓑衣,递给了我一套,我赶紧穿上,又小心地将包袱抱在怀里,生怕淋湿。
孙大柱用力打了几响,驴车的速度快了不少,但更加颠簸,我忍着不适,就这样淋着雨,一路到了青神县城——两个月前,我扛着受伤昏迷的湿婆走进六道通路,本以为会回到地狱道,却没想到竟然跨界到了人道。
此时的人间道亦处于千年之前,我们十分好运的没有掉在茹毛饮血的蛮荒之地,而是到了盛唐的益州,也就是三国时期赫赫有名的蜀地。
我们落地的地方是一座叫青神的县城郊外,那时湿婆浑身是血,重伤昏迷,我亦未想到会跨界人道,待我寻到人迹,来到县城,才惊骇地发现竟然去了古代——盛世唐朝,无数电视剧和小说读本里描绘过的地方,待真正亲眼所见,才知身临其境的震撼和惊讶。
同样惊讶的,还有看见我一身奇装异服的过路百姓。
唐朝民风开放,已对外族之人屡见不鲜,可我身上在黑绳古堡里换上的古欧洲宫廷礼服,还是让人眼神异样地频频回望。
我无法带着昏迷的湿婆去求医,只能将他安顿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便独自寻了一户农家,用一颗珍珠头饰换来了一身粗布衣服,然后将礼服和剩余的饰物收好,就赶紧进了县城。
青神县是位于成都府不远的一座小县城,益州富裕,此县虽小,但也十分热闹。
我已不是第一次身无分文地来到陌生的地方,湿婆还重伤躺在县城郊外的废屋,急需照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县城的当铺里,把华丽的礼服和饰品一一当掉。
礼服已破损并沾了不少血迹,那老板狐疑地看了许久,直到我解释遭遇了流寇袭击,才十分勉强地同意收当,价钱自然十分的低,好在我手里还有几颗珍珠头饰,零零总总死当了三百文银钱。
我感觉有些少,那珍珠圆润饱满,颗粒颇大,一看就不是凡物,但那当铺老板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