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追去,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提多罗咜,他走走停停,正往山下走去。
“喂,马上要进天敬城了,你往哪里去?”
我跑过去挡在他的面前,可他却似没看见我一般,略一侧身就要继续向前。
我赶紧转身抓住他的衣袖,“你别乱跑了!”
直到被我拉住,提多罗咜才停下脚步,他顿了顿,缓缓回头,空洞的视线终于落到我的身上。
我讪讪地松开手,虽然招呼他几次,但这还是第一次动手动脚。
提多罗咜怔怔地看着我,目光从我的脸上缓缓移至我刚刚碰到他的手上,然后,定住不动。
我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暗想是不是方才有所冒犯,他不会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怪癖,因为我碰了一下就要怎么样吧?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提多罗咜“嗯”了一声,就转身向回走。
我略是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同我说话,虽然只有一个字。
我亦跟在他的后面向回走,期间又唤了两次要走错方向的他,这才回到了先前车队前行的地方——可此时,哪里还有车队的影子,前方蜿蜒的山路一览无遗,空无一人一马或一车。
我暗暗扶额无语,看来是掉了队,他们已经御空去了天敬城。
提多罗咜还似没有发现异常般往前走,我赶紧唤住他,说了掉队的窘况,他神色阴沉地看了我半响,然后几步上前,抓起我的胳膊腾空而起——下一瞬,山间回荡着我“啊啊啊啊啊——”的惨叫,我已被路痴青年提多罗咜抓着往天敬城飞去。
想当然耳,在毗楼勒迦口中已然极近的地方,提多罗咜抓着我硬是飞了近两个小时才到。
彼时我已重度晕眩,连胃酸都吐了出来,落地时双腿虚软,人处半晕厥状态。
幸而毗楼勒迦领了一众侍人在城门等待,见了提多罗咜和我,先是一惊,再赶紧命人将我搀扶。
毗楼勒迦像个老妈子一样一边检查我有没有受伤,一边没好气地向提多罗咜抱怨,“你若是把她伤了,当心被那位罚去看守镇魂门。”
提多罗咜未有理睬,独自一人进了天敬城。
当我随毗楼勒迦安顿下来时,已是日落西山,我也这才知道,我们一路游山玩水地行来,从低向高,已将仞利三十三天走了大半。
初时一路御空而行,跨越了风、水、金、地四轮,然后半飞半走,又过了八海七山,现在已到了四大天王地界,东南西北分别有四天王城,唯有北方多闻天王毗沙门所辖的北陲有三城,分别是可畏城、天敬城和众归城。
而现在,我们落脚的地方,就是天敬城。
毗沙门并不在城中,他作为四天王之首,在天帝不在的时候,坐镇善见城。
而作为天帝的释迦,则带着一群人,不慌不忙地在他的属地游玩。
稍作休息后,我已恢复了精神,换了一身衣衫,又收整了一番后,便离开了房间。
我们下榻在天敬城中一处豪华的客店里,客店依湖而建,一侧是热闹的街市,另一侧则是开满宝树繁花的湖岸,位置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