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在场之人的目光泰半都落在了我的身上,看我神色坦然,背脊直挺,华衫拖曳,款步而去。
罗睺亦微微直起了身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薄唇微抿,金色的眼底一片灼灼,直到我走到席前,侍人退下,他才恍然回神,然后起身,向我伸出了右手——“皇姐,过来。”
周遭的窃窃私语声在此刻都悄然停歇,众人皆屏息着侧目而望我与罗睺。
看着他向我伸手,看着我待如何回应——
殿上鸦雀无声,我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玄色华服依旧贵气无匹,暗金的发丝高高束起,露出了光洁的脸庞,他容颜妖娆、潋滟无方,肆意又邪气,那志在必得的眼神中,掩不住偏执和狂傲。
不过,却似乎还透着一丝紧张——
我想了想,又略略扫了眼释迦那处,但见他平淡的目光也正落在我与罗睺身上,他手上还拿着簪花,脸上已散了笑意,是事不关己的薄凉。
我默了默,终是抬手应了罗睺。
我将手虚放在他的手上,本想应个虚礼,岂料他重重一握,抓住了我,那力道,让人生疼。
在罗睺身侧坐下,我这才发现他的桌席后早已放置了两张卡垫,而桌上亦备着两套杯碟,他为我倒上果酿,又在我面前放了几块我往日里爱吃的糕点,这一举一动间,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但在场之人谁又见过他亲自服侍人?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也有许多人已神色暧昧地意会过来。
怕是这圣殿又要变天了……
很快殿中恢复了热闹,众人的谈笑间也多了一丝八卦之色。
却有一人眼神阴怨如蛇蝎,我向右席看去,只见婆坦多正恶狠狠地盯着我,她今日衣饰格外华丽,却被安排在了不起眼的一处。
此刻她面目扭曲,手握金杯,欲要将其捏碎般颤抖。
我心中暗嘲,失了毕舍遮的婆坦多如今已是越发沉不住气了。
再看左席释迦身旁的舍脂,她似乎也很是诧异,可很快就面露不屑地移开视线,注意力又放回了释迦身上,盯着他手上的簪花,暗暗皱眉。
似乎人已到齐,就在这时,宴席的丝乐之声在礼官的示意下停歇,众人纷纷抬首,看向主位,静待下文。
罗睺一笑,睨着席上众人,放下酒杯,牵起我的手,不徐不疾地开口——“前些日子因圣殿心石一事,扰了我皇族和睦,今日设宴,不为别的,只让在座各位共赏这优昙钵罗花盛开之景,也是让我这个做皇弟的讨一分皇姐的欢心。”
说罢,他不顾表情惊骇、下巴都掉到桌子上的众人,一挥手去,让满殿已然半开的优昙钵罗花同时盛绽——强悍的神通滋养出的花朵,闪烁出莹润的白光,顿时氤氲了黑夜中的殿堂。
暗香浮动,就连殿外的闇也被这昙花一现吸引了进来,闪烁着金芒的闇在优昙花间流连飞舞,荧光玉闪,如梦似幻。
这是要耗费多少神力才能让整殿的优昙同时花开?
而这只是为博佳人一笑——
众人被罗睺的话惊愕、被美景惊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