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我心中稍稍有了底,遂道:“我要离开这里,也不打算和毗湿奴走,容我再想想如何同他开口。”
却见尤洛伽莞尔一笑,眉间舒展,霁月清风,“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他已在门外站了许久,你同他直言便是。”
说罢,尤洛伽拉来衣衫裹住瞬间呆滞的我,再一摆手,两重房门同时打开,他看向一脸煞白的我,勾了勾嘴角,向外扬声道:“朝晨露重,毗湿奴大人站了半宿,不进来坐坐?”
我想,再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此时此刻更让人如临深渊,身感绝望。
我还坐在尤洛伽的身上,与他首尾相连,虽裹了衣衫,却是个人都知道我与他做了些什么,正在做什么——为何这样不堪的场面要一次又一次上演?
命运就是酷爱这样恶意的捉弄,让我永远都不能善了挣脱——我回过头呆呆地望着毗湿奴走进屋内,他长发披散,身上的单衣已被晨露浸湿,而他的脸,此时却在我眼中变得模糊。
我只知道,他目光很沉很沉,眼神很痛很痛,没有怒意勃发的癫狂和怨气,只有挖心剔骨的锥心之色。
尤洛伽看见毗湿奴的神情,似乎也略为一惊,他敛了轻狂,立刻环抱住我的腰身,护食之意明显。
而在尤洛伽怀中的我,此刻的脸色比鬼还难看,我犹如浸泡在冰水之中,浑身上下彻骨寒凉。
“毗湿奴……”我动了动唇,却只能僵硬地唤出他的名字。
尤洛伽见我面色惨白,不住轻颤,却毫无所觉般向我低头温言,“你不是有话要同他说?”
我呆愣许久,时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当所有的思量都成了无厘头的乱麻,我仍旧战栗着无法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毗湿奴身形轻晃,看着裹着凌乱衣衫的我坐在一丝不挂的尤洛伽身上,神情有些恍惚。
“你是何人?”毗湿奴静静地看向尤洛伽。
“公主的情人。”尤洛伽毫不犹豫地开口,而后微微一笑,“抱歉了毗湿奴大人,方才忘了设禁中结界,扰你听了半宿春声,不过是我与公主的闺房之乐中,公主突然提及想与你说些什么,这才贸然开了门请你进来。”
语毕,他又伸手轻抚我的长发,亲吻着我的额头,怜惜道:“我不过先行离开了圣殿些许时日,公主就招惹了这许多麻烦,真是让人不省心。”
毗湿奴的脸白了白,紧紧地盯着我,不挪开一丝目光。
“为何?”他的声音已是哑得不能再哑,似乎用着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两个字。
已无路可退。
我颤抖地伸出手臂搂住了尤洛伽的脖颈,微微侧首向后看去,我半眯着眼,强迫自己勾起嘴角,“你已经看见了,不是吗?”
一片迷蒙的视线中,那如玉的少年已华光黯淡,他似乎在颤抖,在绝望的深渊中坚持着最后一线的希望。
“抱歉,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你的圣女,之前不过是想利用你要回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