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会招来什么样的事情——
晨曦的微光透进房内,我长发凌乱,抱着被子,赤身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罗睺睁眼,明显是还没睡醒的模样,他一把将我拉进怀中,咕哝道:“好吵,再睡一会。”
被子里的他与我同样不着寸缕,我们赤裸的肌肤相贴,他的灼热,我的微凉。
我轻轻蹭了蹭他,在这舒适的怀抱里,仰头道:“等会儿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他伸手把我的头按进怀里,闭着眼道:“看见就看见了,有何奇怪。”
“我们的关系啊,皇族不会允许我们这样。”我急道,又从他怀里拱了出来。
终于,罗睺睁眼,那完美的脸庞还有一丝睡意的迷蒙,他靠过来,吻了吻我,却道:“谁敢说,我就拔了谁的舌头。”
我哑然。
于是,我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又挣脱不得,遂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直到芙迦见我久未有动静,推门而入,便看见掉了一地衣衫和轻纱后我与罗睺相拥的身影。
她立刻向门外退去,恰逢此时,一队接驾的侍人走来,见了芙迦就道:“今日是迎罗刹两位公主的正宴,阿修罗王见花怜公主久未到席,便来催问,何事耽误了?”
“公主……公主她今天身体不适。”芙迦的声音明显有些惊慌。
“噢?公主怎会不适?需我等向王通报请巫祝前来探视吗?”
“这,应当不用吧。”
外面的声音陆续飘来,我昏沉的脑袋还未清醒,就听罗睺声线慵懒地开口,“让他们候着。”
屋外的侍人们皆是一惊,顿时禁了声,而我也终于彻底清醒,方明白了现在是怎样一种状况——隔着纱帘,我看见平日里活泼机灵的芙迦畏畏缩缩地走进殿内,眼盯着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皇族辛秘,是多看一眼都怕人头落地。
罗睺起身,拿起了丢在床尾的里衫穿上,然后从被子里扒出了缩成一团的我,对着芙迦道:“给公主更衣。”
芙迦立刻取了干净的衣衫,战战兢兢地走来,当她看见我一身暧昧的红痕时,眼中除了羞涩还有恐慌。
我的脸早已胀得通红,默不作声地在她的服侍下换好了干净的衣衫。
那厢罗睺也已更衣完毕,仍旧是昨天那套玄衫,他神色慵懒地牵过我的手,揽住我的腰,眼中划过一抹笑痕,“就这么怕?”
我不语,心下却咚咚直跳,我对阿修罗族并没有什么家族的归属感,更不会畏惧所谓族规,我只是紧张于与罗睺关系的转变,我本以为他会遮遮掩掩,岂料他比我还释然。
其实到现在,我还有些懵在少女节之前,他对我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那一晚他的态度似乎在压抑中爆发,而现在竟是转了性一般对我和颜悦色。
脾气乖张的主,那喜怒都是让人难以琢磨。
我牵起他的手,心间柔软,不管有多少事情还没有想通,但凭着本能的爱意,我对他微微一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