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顾脸上则满是一言难尽。
“元嘉是宋文帝刘义隆的年号,他的父亲你应该知道,是宋武帝刘裕。”
“宋武帝?不认识。” 元嘉扭着眉头思量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我认识汉武帝刘彻。”
“巧了不是,我也认识汉武帝刘彻。谁还没看过《大汉天子》?” 李远哲趁机插话。
元嘉闻言看过去,一脸赞赏。
霍北顾不搭理李远哲,继续道:“而你说的‘赢得’在这里应该解释为‘落得’,而你所谓的我的名字,‘北顾’在这里的意思是向北瞭望。”
元嘉满脸怀疑。
她看了看语文书上词下面的注释,虽然没有把整句话都解释出来,但是注解的内容和他说的看着倒像一回事。
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随手把书丢在桌子上。
“现在都是21世纪了,按什么古人的方式去解读。咱们就按现代汉语的意思来解读就行了。”
元嘉摆摆手,一副放过他的样子。
“反正就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最终会赢得你的故事。你记住这个就行了,管这破注解说什么,文绉绉的,看半天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霍北顾回答,上课铃就响了。
李远哲转回去之前,还不忘冲元嘉竖起大拇指。“还是你牛逼。等老刘讲到这首词,你就给他这么解释。”
元嘉卷起语文书,直接给他来了一记爆炒栗子,信誓旦旦地说:“他敢问我,我就敢说!我怕他?!”
元嘉想起了后来,班主任老刘讲到这首词,李远哲那个大贱|人竟让主动举手,告诉老师谢元嘉对这首词有不同的见解。
她想起当时的她站起来,在全班的注视下磕磕绊绊说出自己的理解……
现在的她恨不得能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十几岁的她,可真是无知无畏啊,她想。
“霍北顾,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忘记那三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只是还会机械地背诵。”
元嘉有些怅惘。
“有些东西就像刻进脑子里了一样,这辈子到死都不会忘。就算有一天,我得了老年痴呆,我想我还是能机械地把这句词背出来。”
她看着他,好奇地问:“可是,你说我怎么就记不住它的意思呢?”
霍北顾关上水龙头,“哗哗哗”的背景音戛然而止。
他拿起一瓶满是洋文的洗发露——元嘉不认识的牌子,挤出来一些,加点儿水,揉出丰富的泡泡。
他把泡泡均匀地抹在元嘉的头发上,指腹轻轻揉搓她的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