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那银红互衬的饰物,目眦欲裂,嘴唇颤抖着,虽然没能发出声音,但成玉却看出了她说的是什么,“你怎么会有?你怎么配有?”
成玉淡淡看着烟澜:“看十九皇姐的模样,应该也知道这逆鳞的意义了。所以你应该明白,无论你赞同还是不赞同,连三哥哥的确已成了我的夫婿,也就是你的堂妹夫。望皇姐顾着皇家的颜面,从今往后能够自重些。”
烟澜的目光仍放在成玉的脖颈上,脸色煞白,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接着她仿佛被那银红交织的柔光刺痛了,猛地闭上了眼,然后整个人颓然地倒在了轮椅之中,双手捂住脸,无声痛哭了起来。
烟澜形象全无地离开了国师府,回宫后砸了一屋子东西,接着就病了,卧床不起了差不多两个月。
成玉并不知道自己将烟澜给气病了,那些时日她正在十花楼里忙活,没什么余暇关心楼外之事。
朱槿、梨响、姚黄、紫优昙早就回到了十花楼,因此国师将成玉送回楼里时,她立刻就同他们会合了。大家都很开心,趁着大家这么开心,成玉跑去找朱槿,战战兢兢地说明了自己同连三的约定,以及她决心服下寂尘的打算。本来以为起码要挨一顿打才能搞定朱槿,没想到这次大总管居然很好说话,让她把楼里未来七年的事情安排妥当就可以。
这事也没什么好安排,全部交给朱槿就行,毕竟过去一直都是这么干的,而她不给朱槿添乱就算为十花楼的管理做贡献了。
想想未来七年,自己将一直沉睡,再也不会给朱槿找麻烦,成玉就有点感慨:自从她无师自通学会上房揭瓦的那一天,朱槿应该就一直在期待着今日的到来吧……
成玉花了半个月时间和京城里的朋友们吃了告别宴,又花了半个月时间同楼里每一株花每一棵树都聊了一个告别天,接下来找了个黄道吉夜,虔诚地打开了连三留给她的那个锦盒,预备服下寂尘,静待同连三的七年之约。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锦盒中竟空空如也,药丸居然不见了。
十花楼一干人等四处寻找,找了三个月,也没寻到药丸究竟丢失在了何处。眼看寻找无望,成玉也只好接受了寂尘遗失再也不可能找回来的现实,然后浑浑噩噩地过了半年。
半年里,昔日明媚的少女饱受相思折磨,就像是一朵开在不正确的季节里的花,虽然为了不使人担忧,也在努力地、顽强地生长着,但因缺乏适宜的阳光与水分,生长得痛苦、缓慢,而又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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