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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你说呢”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很莫名地抬头看他,但只见到了他的背影。她只好软软地抱怨:“你怎么这样啊!”

“我应该怎么样?”他在前面问她。

她认真想了一会儿,却没有想出来,她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连三才该是连三,冷淡是他,温和是他,挑剔是他,难以捉摸是他,咄咄逼人是他,令人生气也是他,对她好的,还是他。

她就深深叹了一口气,含糊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什么样的连三哥哥,都是连三哥哥吧。”说着赶紧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连三对这个答案是否满意,因为他没有再说话。而挨着他时,她突然瞧见了方才在山洞中被他摘下后拿在手中的那支红莲,奇异地发现明明是离根之花,花蕊中却突然浸出一些水泽来。就像是幽幽夜色中,一朵花在悲伤落泪。没来由地,竟让她也感到了一点哀伤。

第七章

成玉次日被朱槿关了禁闭,说是夜不归家眠花宿柳有失德行。

她头一晚躺在连三的马车上,一路从小瑶台山睡回了平安城,三殿下叫她不醒,便顺道将她放进了琳琅阁托给了花非雾。

花非雾左手接过成玉,右手就派了个小婢子去十花楼通传,说她许久不见花主,十分想念,留她一宿说些体己话。

花非雾自认为自己在人间混了四年余,凡俗世情以及这人世间的礼节该是个什么样她已把握得滴水不漏,这桩事她办得极妥。因而甫听闻成玉归家后仍被朱槿拘了,很想不通,当场便撇下了来邀她游湖的尚书公子急奔去了十花楼。

得知成玉其实被关在仁安堂,又转奔去了李牧舟的仁安堂。

至于关禁闭这回事,玉小公子这回有点淡然。但同时她又有一点凝重。

仁安堂后院的小竹楼里,玉小公子面前摊了个抄书小本儿,正拿一笔狗爬般的楷书照着抄《古文尚书》,显然又是在做她的抄书生意。

花非雾坐在一旁骂朱槿:“……若他不喜花主你歇宿在我那里,昨夜他大可遣人来将你领回去,何必隐忍一夜,而后却诬赖你一个眠花宿柳的罪名?眠的是甚么花,宿的又是甚么柳?他又不是不晓得你是个女儿身,你如何眠我宿我?他便是花主你真正的兄长,管束你也管束得太严苛了些,何况他还不是花主你的兄长!如此行事,太过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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